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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麽可以這樣想她?”多年之後,芝愛起身,砰一聲將他手中的杯子打翻,滾燙的茶水浸入地毯,升騰起熱汽。
她跑上樓。
剩下的寂靜的客廳內,席聞樂坐在沙發上,低著腦袋,甩了甩手上的水珠。
……
時音的狀況在一個星期後稍微好轉。
她依舊不肯出門,從早到晚坐在床頭發呆,一次接著一次的打擊把她的眼淚流幹了,話也講不出來了。
阿蘭進房間打掃,為她拉窗簾,一星期以來的第一束陽光射上床頭,她閉眼,別過頭。
阿蘭注意到,看向門口的席聞樂,他搖頭,阿蘭重新將窗簾拉上。
接著將房間外的一盆溫水帶進來放到床沿,正要掀開**被子,席聞樂說:“你出去,我來。”
阿蘭愣了愣,安靜地退出房間,將房門關上。
時音腿上的被子被掀開,膝蓋與腰部被他的手臂圈起來,抱著移到床沿。
她不聲不響,席聞樂握著她的腳踝放進溫水內,他蹲著,將她的一雙腳都放進水裏,用手輕揉。
時音從原本的發呆,到漸漸低頭看他。
溫度從腳底慢慢傳入身體,感官複蘇了一些,她看著席聞樂,看著蹲在自己麵前……曾經那麽傲的他。
她鬧了一個星期,他陪了一個星期,才發現他一直在。
時音把手撫上他的臉頰,越想,越疼,幹涸已久的心終於濕潤,眼淚掉出來一顆,落進水盆裏。
他看到,按摩的力道減輕一點,問她:“是不是太用力,現在呢?”
“原來,”她沙啞地講,“我前半生受的苦難,就是為了在這時候遇到你。”
話落下後,席聞樂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。
不一會兒,水盆移開,他將時音從床沿抱起來,時音攬住他脖子,被他帶著坐到沙發上,他把她放坐在自己腿上,把她完整地抱進懷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