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韋清還沒緩過神來,蘇遠聲已經搶先一步,開門下了車。
他步伐穩健,從車身前方繞過,走到顧西離麵前停住了腳步。韋清見狀,也隻好開門下車,在兩個男人旁邊站定身形。
顧西離壓根沒看蘇遠聲一眼,視線一直落在韋清的臉上。
她自覺過意不去,於是訕然一笑,開口就先道歉:“顧老板,實在不好意思,前幾天一時情急,沒跟您打招呼就借用您的轎車……”
顧西離搖搖頭,神色肅然地說:“車是小事,你怎麽樣,沒事吧?”
“我沒事。”韋清有意看了一眼身後的賓利轎車,然後又回頭望向顧西離,陳懇說道,“原本打算明天一早親自登門,把車還給您,想不到顧老板今天剛巧順道從這裏路過。那也就借這個機會,現在就物歸原主吧。”
顧西離一言不發,隻是眸色深深地盯著她看,眼裏分明已有幾分怒意。
他在想什麽,其實韋清是知道的。
可她隻能裝糊塗,硬著頭皮繼續說些無關痛癢的場麵話。
“對了,之前那批貨款我就不收了,權當是給您賠個不是,還望顧老板別跟我計較。”
顧西離終於忍無可忍,冷聲反問:“韋清,咱們多少年的交情了,你就打算用這些話敷衍我?”
這話裏話外的意思,就很值得探究一番了。
韋清正猶豫著不知如何應對,就聽到蘇遠聲適時開口,替她緩解了僵局。
“顧老板,您多擔待,清兒不是有意冒犯。”遠聲說著,不動聲色地看了韋清一眼,“她從小就是這麽個習慣,喜歡就事論事,也確實不怎麽討喜。”
話雖說得不夠溫柔,可他望向她的眼神裏,卻滿滿都是寵溺。
這樣一來,親疏遠近立刻一目了然。
蘇遠聲是個聰明人,顧西離當然也不傻。
一個在宣告主權,以過往種種作為較量的籌碼;另一個則在無聲權衡,以不變應萬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