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從未想過,有一天會跟這樣的人有交集。
黃沙白骨,泉水聲聲,生死一線之間,是他湛藍如洗的眼睛。
自這一刻起,她便深深地沉入了藍色的大海。
“除了花粉過敏你竟然還暈血,看來你真不適合幹我們這行。”大師姐孟細源在電話裏聽梁初說了前因後果後笑得樂不可支。
下午三點,正躺在旅館**休息的梁初卻有些抑鬱:“我現在閉上眼睛還覺得四周有不明生物在虎視眈眈。”
孟細源笑道:“聶師哥不顧生命安危英雄救美,我真想給他點一萬個讚。”
“停!”梁初打斷笑得花枝亂顫的她,“師姐,你能關心一下我嗎?”
“好吧。”孟細源咂咂嘴,“你現在感覺怎麽樣?”
“我都不大敢見師哥了,總覺得好尷尬。”
孟細源在電話那頭大為汗顏:“我還以為你讓我關心你的身體呢,原來是心理輔導啊。”她想了想,說,“清者自清,隻要你端正態度,師哥照顧師妹嘛,有什麽大不了的?”
梁初愣了愣,孟細源這話看似順理成章,卻又有些奇怪。
“他能來救你,你應當對這份善意有著發自內心的感謝。至於他是不是對你別有用心,倘若他不說,你就隻當不知道,揣著明白裝糊塗,OK?”
梁初有些赧然,結結巴巴說:“我沒說他對我別有用心。”
孟細源對著電話那頭翻了個白眼:“我沒說你說了,但我好意提醒你,這可不是自戀,而是事實。換了是你,你會不顧安危地去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嗎?又不是聖母白蓮花,以拯救世界為己任。誰不怕死啊?”
獨自一人闖進深夜的戈壁找她,聶諶的這種舉動確實已大大超過了普通師兄妹的界限。在生死關頭見到他的那一刻,如果梁初說不動容那肯定是假的。
梁初小聲地說:“師姐,我好像有點喜歡他了,怎麽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