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秋池回到家,把經過一說,楊母傻眼了,嘴裏嘟噥著:“這可怎麽辦……這……這可怎麽辦啊……”
也難怪,楊母從來還沒與這麽大的官接觸過,而且還是說媒訂親的事,按道理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兒子的事情她就可以直接作主,她雖然很想攀這門親,但確實也很可憐馮小雪,不忍心強迫兒子休了她。現在聽到兒子說已經斷然拒絕了白千總,心裏更多的不是惋惜,而是擔心,唯恐白家發難。
馮小雪聽到這個消息,心裏充滿了感激,可眼見婆婆如此擔心,又覺得很過意不去,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麽似的。
這件事的發展正如秦芷惠所預料也所希望的那樣,所以她長舒了一口氣。眼見楊母和馮小雪這神情,便強拉她倆一起上街去買東西。楊秋池知道秦芷惠的用心,高興地向她眨了眨眼睛,這小妮子是想用這方法來衝淡這種寧人窒息的氛圍,就是白家來人,也好躲開。
她們三人帶著小丫環出了門,楊秋池也回到班房裏繼續當班。大板牙見楊秋池板著個臉,不敢多話,小心伺候著。
楊秋池正坐在班房椅子上發愣,忽然雙眼被一雙軟軟的小手從後麵捂住了,隨即身後傳來淡淡的少女體香和強忍著的笑聲。
“搗蛋鬼,芸兒!”楊秋池不用猜想,衝著本能就知道,肯定是宋芸兒。
宋芸兒放開手,嘻嘻一笑:“哥,你可真神了,我沒說話你就猜到是我了?”
女孩子的香味,調皮搗蛋的做法,又能不聲不響進到牢房重地,這衙門裏除了你這知縣大老爺的千金,還能有誰?
楊秋池笑問:“你不在家做女工,跑這裏來幹什麽?”
“誰做那玩意!悶都悶死了。”宋芸兒坐在楊秋池椅子的扶手上,斜靠著楊秋池:“哥,我是特意來找你的,剛剛我聽我爹說了,你退了白家的婚,還把白家老爺氣得差點自殺。哥你可真厲害!”宋芸兒幹脆把半個身子靠在楊秋池身上,滿臉崇拜地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