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外一個死者是個中年女人,歪靠在炕裏麵的牆壁上,頭發已經花白,兩眼微合,臉上和脖子上已經堆滿了皺紋,皮膚灰黑而粗糙,一對幹癟鬆弛的**耷拉在胸前,心口處也有一個與屠老四身上那傷口類似的創口,流出的鮮血在她坐的地方形成了一潭血泊。
楊秋池仔細測量了兩處的刀傷,創口形狀和深度都差不多,很可能是同一把刀捅刺之後形成的。
從這兩具屍體身上的屍斑位置來看,位於屍體的低位,與身體的姿勢是符合的,加上**和地上大量的血泊,楊秋池判斷,這裏是犯罪的第一現場。
從兩個死者都是被刺中心髒導致失血姓休克死亡來看,凶手出手準確,沒有捅第二刀,可見對自己刺殺的技能和造成的結果很有自信,由此判斷,這人很可能是職業殺手或者對使用冷兵器進行刺殺有經驗的人,或者有犯罪前科的人,不大可能是新手。從兩個死者身上都沒有抵抗傷來看,說明死者根本就沒有機會進行抵抗,就被一刀斃命,進一步說明凶手的老練冷靜。
當然還有一種可能,就是死者與凶手熟悉,沒想到凶手會殺人,才沒有抵抗,但這種可能幾乎不存在,因為這屠老四是來瓢娼的,常言道“單瓢雙賭”,這瓢娼大多單練,一般不會成群結隊去的,所以凶手不大可能是與屠老四一起來找徐氏瓢宿的。更重要的是,從門閂被刀子撥開這一點看,凶手不大可能與死者認識,否則完全可以叫開門,再趁人不備殺人。
這凶手下手的部位是死者的心髒,死者又沒穿衣服,在沒有阻擋的情況下,心髒中刀之後,鮮血會噴湧而出,所以,凶手的手部、袖子甚至衣服前襟很可能會濺上噴濺而出的血點,這一點可以從被子上的擦拭痕跡得到證明。
古代雖然有畫押按手印的製度,但並沒有形成指紋鑒定這樣專業的技術,指紋比對也沒有成為刑事偵查的手段,也不能成為刑事犯罪證據使用,所以,殺手並沒有掩飾自己指紋的概念,這才在現場留下了比較多的血手印和血指紋。這給楊秋池吃了一顆定心丸。有了這些指紋,要對犯罪嫌疑人作出同一認定就沒什麽問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