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全世界我都可以征服,可獨獨拿你最沒有辦法。
“叮”一聲,電梯門緩緩打開,南風站在電梯裏,一動不動,在電梯門即將合攏時,她深深呼吸,伸手擋住電梯門,走了出去。
總要麵對的,逃避終不是辦法。
幾天前的清晨,天還未大亮,窗外霧氣朦朧,她逃也似的從傅希境的公寓裏離開,他睡得那樣沉,以至於她將他擱在她腰間的手撥開他都沒有察覺,淡淡熹光裏,他眼角眉梢那樣柔和,平日裏總是冷凝的麵容全舒展開來,嘴角弧度微揚。她赤足站在床邊,久久地凝視,像是要將他的麵孔深深刻在腦海深處。最後,她終是輕歎一聲,轉身離開。
這幾天,她關掉手機,在醫院裏寸步不離地陪著媽媽。直至今天,她終於打開手機,有數個未接來電,無數條未讀短信,有謝飛飛的,有陸江川的,有資訊台的,還有垃圾廣告,卻沒有一個,是來自那個熟悉的號碼。
她微微閉眼,這樣也好,他大概也終於倦了累了,彼此這樣糾纏不清,望不到盡頭,真的好累好累。
辭職已不容再拖,所以她來了公司。
總裁室靜悄悄的,林小柔不在座位上,傅希境的辦公室門是關著的,南風站在那裏看了看,鬆一口氣的同時心頭又浮上淡淡哀傷。
終歸,就要這樣離別了,連再見一麵的機會也沒有。
她轉身,下樓,去人事部。
辭職報告傅希境早已批了,隻等一個月期滿交接完畢便可離職,可中途他出了事,南風這一拖延,便是兩個多月。
手續辦得很快,南風如約將賠償金額繳上,錢給出的那一刻,她隻覺肉痛,有那麽一瞬間,她按捺不住差點脫口而出,這職我不辭了!
可終歸情感戰勝了理智。自從家變後,這是她第一次做事如此隨心,如此放任自己。她不怕吃苦賺錢,她怕的是,再這樣同傅希境糾纏下去,她怕自己無法抵擋,他的溫柔與寵溺,如一張密密麻麻的網,讓她無處可逃。就如同那個春色無邊的夜晚,她借口美酒醉人,心底卻知道,終歸是自己迷了心,沉溺在他溫暖的懷抱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