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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漫月披散著頭發,安靜地從船艙裏走出來,
賓客都已經陸續下了遊艇,本來熱鬧非凡的遊艇上隻剩零星的幾個工作人員,刺目的陽光穿越海岸線照射到她的眼中,她有些睜不開眼。
腦子恍恍惚惚的,像是做了一場大夢。
她雇了一艘小艇去了海邊的別墅。
遊艇在海上快速地行進,把她的裙擺高高地吹起,粼粼海光映在她蒼白的臉上,像是鋪灑的幻影。
遊艇開到一半的時候,她忍不住跳入海中。
她在海水裏拚命地遊,拚命更換不同的方式,像是發了瘋一樣想把自己搞得精疲力竭。
她一直從中午遊到晚上,以前學遊泳是為了感受窒息和死亡,而她現在遊泳是為了發泄心底的悲傷。
她在遊泳的時候卻渴望自己可以像上次一樣抽筋。
然後譚展飛會出現,把她救起來。
她對自己產生這樣無藥可救的想法感到可笑。
曾經那麽極力地要離開譚展飛的秦漫月,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可憐地去祈求一份愛了?
可見光陰真會讓人改變內心的仇恨,讓人想找回愛那個人的心。
可是,就算找回那顆心,又有什麽用呢?
當傍晚的霞光一點點地暗下來,她從海水中探出頭,看到的隻是霞光落在海上暈染出來的光線,水天相接的海麵上,除了幾隻小船之外,什麽都沒有。
沒有她期待的人,沒有那張她又愛又恨的臉。
她遊得精疲力竭,踩著沙子一步一步地走回別墅,滿腳的沙落在別墅外的木製地板上,落進拚接的縫隙裏,像是她那麽多微小卻無從訴說的心事。
她坐在別墅外的木椅上看著眼前的海浪,心像是陷入了這一片汪洋的大海,飄飄****,不知道去哪裏。
半年前她在這裏做了一個決定——要回到譚展飛身邊,要為他努力,讓他想起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