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過了這麽一個插曲,雙方的氣氛變得活絡起來。
鄭世安邀請張仲堅等人到營地裏喝酒,張仲堅孫思邈和杜如晦三人,倒也不客氣。
大家開懷暢飲,直到深夜。
張仲堅等人告辭離去,鄭世安則走進車內,推醒了已經睡著的鄭言慶。
“爺爺,幹什麽啊!”
“言慶,你今天和那杜如晦說的話……我是說,你為什麽要說瞎話呢?大公子何時提起過他,你連顏師古先生的麵都沒有見過,又怎知顏先生的評價?”
迷迷糊糊,鄭言慶輕聲道了一句:“莫欺少年窮,他今曰落魄,焉知明曰不飛黃騰達?”
“啊?”
鄭世安一怔,沒有再追問下去。
言慶匍匐在他的腿上,沉沉熟睡。可是鄭世安卻心潮澎湃,看著言慶,目光複雜。
莫欺少年窮!
言慶啊言慶,你是在說杜如晦,還是在說你自己呢?
一時間,鄭世安竟有一種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覺。他有一種預感,膝前的這個小孫兒,隻怕不會沿著他安排好的路走下去……也許,言慶會有一個了不起的前程?
不行,他如今還掛著一個賤戶出身,為了他的前程,還需盡快解決才是。
鄭世安想到這裏,不覺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黎明將至,天邊泛起了一抹魚肚白的亮光。
兩處營地的篝火,都已經熄滅,所有人都正在甜美的夢鄉中。
就在這時,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。
緊跟著,有銅鑼聲響,將鄭世安和言慶從睡夢中驚醒。
“為善,出了什麽事情?”
車廂外,鄭為善回答道:“不清楚,是張仲堅那邊的鑼響。”
話音未落,就聽張仲堅大聲喊喝道:“什麽人?再不住馬,就要開弓放箭了!”
“休要動手,休要動手!”
馬匹希聿聿長嘶,在黎明的蒼穹中回蕩。緊跟著就有人大聲說:“敢問,可是鄭氏安遠堂的營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