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夫人抬起頭,“沒有規矩,不成方圓。
家有賤奴,不知尊卑,仗著老太爺撐腰,為所欲為。如若不好生整治,遲早會成禍害。妾身知道老爺你也不喜歡那一對祖孫,隻是礙於老太爺的臉麵,不好發作。
妾身隻想為老爺分憂,故而設下這一計。
老爺,想來你也看到了,那小賤種絲毫不把你放在眼裏,早就該弄死了。可恨這兩個不中用的奴才,好端端的一件事情,竟然被他們辦成這樣,便宜了那小賤種。”
鄭仁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冷,不過沒有接口。
“我的唐猊玉帶呢,在哪裏?”
崔道林連忙向崔生看去,而崔生猶豫了一下,低聲道:“我把東西交給田莊呂管事的小舅子,他明明說把東西放在了那小賤種的屋子裏,可誰曉得竟變成這模樣。
老爺,玉帶一定是被那小賤種藏起來了,隻需嚴刑拷問,一定能問出來。”
“掌嘴!”
“啊?”
鄭仁基不冷不熱地說:“我讓你自己掌嘴,什麽時候我說停了,什麽時候才能停下來。
愚蠢的東西,還嚴刑拷問?
你信不信,你今天給了那小賤種一鞭子,明天紇豆陵就能讓你屍骨無存。你以為竇文蔚為什麽來,還給那小賤種作證?那是在警告我,不要再去找他的麻煩……那小賤種倒是運氣不錯,居然找來竇家的人給他作證……他應該不知道玉帶的下落。”
在洛陽鄭家,鄭仁基的話就是聖旨,即便是崔夫人也不敢違背。
崔生心知,他今天要倒黴了!
可又不敢不做,於是抬起手來,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。
“重一點,我聽不見聲音。”
“是!”
崔生快要哭了,再出手時,手上更加了幾分力道,打得自己臉頰都腫脹起來,嘴角破裂。
鄭仁基恍若沒有聽見,隻是手扶額頭。沉吟片刻後,他抬起頭來說:“鄭為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