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師兄,我現在有點絕望……”
深夜中最容易讓人展露自己的脆弱和無助,卜菱也熬不了,她自從看到劉師兄化成一個珍珠以後,看那些原本鬼斧神工的雕像就充滿了陰暗,也沒來得及仔細查看那個貝殼的怪異之處,隻在那座神廟處徘徊了許久,才渾渾噩噩的浮出海麵後,在那裏喃喃自語。
渾渾噩噩到她沒有注意到身後島上的變化。
開口後,嘴巴便停止不下來了,就算身邊沒有一個人,卻害怕自己停止了說話寂靜的空氣,逃離不開,環境太淒冷,這時候卜菱真的很唾棄自己,唾棄自己的內心真實不夠強大。
“卜菱,你就是個膽小鬼,慫貨……”
卜菱緩慢的伸出雙臂,在水中劃遊著,盡量讓自己不去想讓人害怕的事情,就想著要遊回去……
之前嫌棄師兄太過社會化了,整天心思重,還特別虛偽,個人利益至上……可那還好歹有個人在身邊,其實從這時候來說,隻要旁邊有誰都行,卜菱傻乎乎的想著兩個人再怎麽有隔閡,時間久了,肯定就熟悉了,她不是很喜歡一個人的旅途,沒有人在身邊會讓她心中時刻警惕。
變異後的聽力本身就很敏感,但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任何聲音都會被放大百千倍,讓卜菱的神經繃得很緊。
卜菱不喜歡在深不可測的深海中行進,就像不喜歡被人蒙著眼睛走路一樣,也不喜歡浮出海麵,一個人要橫跨太平洋想想真是夠讓人想一會的,所以在淺海裏遊弋是最舒服的選擇,畢竟本身她現在就處在一個糟糕的狀態。
她也不知道到了哪裏,就茫然的漂在海麵上,路過了一隻信天翁,啞黑且長的翅膀為這隻信天翁的衝鋒陷陣增添了些許氣勢,不得不說卜菱現在還是有心情的,不然怎麽會給這隻信天翁增加一些修飾性的定語形容詞,最後從**漾不息的海麵迸出一條曲折的噴泉,讓這隻黑腳信天翁也深深地感受到了無力感,甚至也波及了作壁上觀的海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