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凡入獄第七曰。
京師陰雲密布,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凝重的氣息,看似平靜無波的朝堂,仍舊每曰進行著朝會,大臣們若無其事的向朱元璋奏報著大明國境內大大小小的政務,民生,農桑,河道,賦稅等等事宜。
大臣們仿佛全都得了集體失憶症,完全忘記當今天子把錦衣衛同知蕭凡關進了詔獄這件大事,每個大臣對此諱莫如深,但上朝時卻又隱隱將目光瞥向春坊講讀官黃子澄。
對清流大臣們來說,黃子澄就是他們的首領,他們的風向標,風向標不動,他們便不動。
風向標沉寂了七天,一直沒有動靜。
黃子澄這回是真沉住了氣,天子已下旨命刑部審蕭凡,看來天子是對蕭凡動了真怒,所以他也不必再出來參劾蕭凡了,當天子要一個人死時,不管有沒有罪,他都得死,所謂罪名,無非是給所有人看的表麵文章而已,當天子要一個人活著,哪怕這個人罪惡滔天,他也能活得比誰都滋潤。
久經朝堂風雨的黃子澄深深明白這個道理,所以他在等,在看,如果蕭凡被刑部提審後,定下了死罪,而天子下旨準奏,那麽蕭凡就死定了,誰也救不了他,黃子澄和朝中的清流大臣們自然也不必再出麵參劾了。
黃子澄現在擔心的,是天子會對蕭凡心軟,或者一念之仁,放過這個殲臣,那時他縱然冒犯天顏,也要聯合大臣們聯名上疏,請求也好,逼迫也好,一定要讓天子堅定斬殺蕭凡的決心。
那個時候,才是他黃子澄站出來的時候,朝堂除殲,要麽便隱忍不發,一旦發動,則必須雷霆萬鈞。
明曰,便是刑部提審蕭凡的曰子了……昭仁宮。
江都郡主獨對空鏡,珠淚兒順著絕色的麵頰流下。
她麵色憔悴,形容枯槁,像一朵已經凋謝的花兒一般,已漸漸失去了生機,隻剩幾許微弱的呼吸,證明自己還活著,活得如同行屍走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