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那以後,向翎波和趙景然,便猶如兩條相交過的線,過了那個相交的點,便各自往各自的前途飛奔,不再有任何的關聯。
關於趙景然的一切,都來自於聽說。
聽說她交了很多的男朋友,聽說她過得特別開心,聽說她早早地修滿了學分,大四還沒開始就已經和某家大型企業簽約,也聽說她的男朋友其實就是那家企業的繼承人。
當然,真真假假,難以辨別。
向翎波以為沒有趙景然的大學,會非常難過,但其實,時間往往比你想象中要快上許多。
一轉眼就畢業了。
一轉眼,他就從那個愣頭青般的大學生,變成了成熟而內斂的男人。
他的工作就是他的專業,地理測繪師,滿中國地跑,哪裏需要測量,他就去哪裏。風餐露宿,風雨無阻。
他工作的地方,多數是無人居住的高山,手機買了也是擺設,一年難得回一趟家。
在風雨的洗禮下,他比從前更黑了,但身體也更結實。
任誰見到他,都會覺得他是個可靠的男人。
從大學畢業那一年開始,幾乎每次回家,他媽媽都張羅著為他安排相親,說盡早成家立業,也省得一年到頭見不著個人影。
他常以工作推辭。
而他爸,則憂心忡忡,有好幾次拉他到一邊,問他是不是還忘不了那個寫信的姑娘。
說來真是好笑,那年冬天他給趙景然寫信,遲遲未到的回信,卻偏偏在他們已經分手之後發到了他家。
信上是熟悉的趙景然的口吻,但他們兩卻已經物是人非。
其實向翎波自己也不確定,他心裏等待的究竟是什麽,堅持的究竟是什麽,執著的又究竟是什麽。
如果他真正愛的人是趙景然,那為什麽與趙景然在一起的時候,會因為項榕的一句話,不遠千裏地趕去南方。
如果他愛的人是項榕,那為什麽在看到趙景然的回信後,會頭一次忍不住淚流滿麵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