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雲北,再去五裏,荒蠻山影籠罩之下。
夜色鬼門開,煢煢老狗叫。
與雲河兩岸的繁華富麗無關,與天子門下的輝煌雄闊無緣。
當喻紅林走進這裏的時候,一股冷風吹過他的胸前。
一種比那股寒意更深刻的滋味——被遺忘的孤獨。
就像很多外表光鮮,卻很少注意自己的鞋底有多少的泥。
鬼門關前靜悄悄。
一座灰暗老舊的牌樓,停滿了不知名的怪鳥,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睡覺。
就連睡夢中都叫著那種令人厭惡的調子。
大金葫蘆頂,力士天王將。
紫巍巍,明幌幌。雞鴨豬犬,金銀銅鐵,圓丟丟,亮灼灼。
雙龍吐珠,赫赫日月明。
天馬踏月,登雲氣力長。
這些草打的人,草結的物,此刻,皆安安靜靜地鋪在一條紅色的方布上。造型飽滿,線條勻稱,結構非常精巧,可觀可賞。
種類豐富,包括許多戲曲人物,吉祥花果,飛禽走獸,極為傳神,令過路者皆嘖嘖稱奇,不敢上前索價。
太陽落山之後,聊雲鬼市才迎來白天。
走入鬼門關,一條街走過來,喻紅林看見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,亂七八糟打扮的人。
這兒沒有什麽和善,隻有**裸的交易。
賣什麽的都有,雲護府也管不著的法外之地。
無奇不有,這怪人與怪物都從一個角度彰顯了鬼市的風貌。
喻紅林可以明顯地感受到,所有人都在拿敵意打量著他,對他這位披著金袍的不俗之客。
鬼市歡迎任何人,除了披金袍的雲龍衛。
越深入鬼市中心,大道兩旁的人蹤便越發稀少,氣氛也越發冷清死寂。
喻紅林知道,在外部有是許多膽子大的聊雲平民,這裏被他們當成了一個夜市。一到晚上便三三兩兩來擺攤,發一筆小財。偶爾有不長眼的人經過挑三揀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