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漸濃。樹欲靜而風不止。
三人一同在屋裏等候溫槿,且聽見刺槐葉輕微的動了動,一個人影翻過,穿過天窗,穩穩的落在屋中央。三人對她從不走正門的習慣早已是見怪不怪了。
“回來了,情況如何?”秋風臨問道。
溫槿貌似心情不好,臉上冷峻的很。她坐下後,將手臂露出來。
大半個衣袖被劃破了,白皙的皮膚上劃了好長一條口子,鮮血還在往外流著。
沈樂溪驚道:“你是怎麽弄得?怎麽傷成這樣?”連忙端來清水幫溫槿清洗傷口,敷上藥,綁了紗布。
“接下來的任務我不再執行了。”
待沈樂溪幫她處理好傷口,又問她要了更換的紗布和草藥,然後冷冷的扔下一句話就走了。
桌上放著一塊白色的娟布。
秋風臨拿起娟布看了看,說道:“任務已經沒什麽難度了。樂溪明天去執行剩下的任務,基本可以一舉滅了尋理堂,其他人留在客棧。”說完將娟布遞給沈樂溪。
沈樂溪接了過來看了看。上麵是一串奇怪的符號,右下角用白線繡了個“荊”字。
她點點頭。“我知道了。”
亥時剛過,沈樂溪就起來了。秋風臨說的“明天”,指的就是子時過後。
她換好夜行衣。夜行衣雖然本就小,但奈何她的身量更是嬌小。即使是緊身的夜行衣穿在她身上也顯得寬大。若是輕功使用太快,難免會發出響聲。她皺了皺眉頭,將袖子收了收。
沈樂溪看到的白色娟布上的奇怪符號其實是一種暗語。尋理堂能存在這麽多年,也不是沒有道理的。
他們傳遞機密消息用的就是這種暗語。據說是尋理堂第一代堂主發明的。而沈樂溪能看懂完全是因為之前情報堂堂主楚樂至在她那裏養傷,迫於無聊楚樂至才教給她,她也迫於無聊才學的。那個暗語表達的意思是今夜子時在城郊狩獵場集聚,違者視奸細論處。娟布的右下角有一個用白線縫的“荊”字,表示是給荊州分堂主的。雖然沈樂溪並不在乎溫槿是這麽弄來的。但她依然好奇,如果荊州分堂主沒有收到娟布,豈不是就不會去參加集聚,那不就意味著他就是奸細?還真是有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