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裏是十年級。
天氣炎熱起來,空氣似要燃燒像要沸騰,驕陽想要蒸幹幼芽的生機和**的血液,絲毫不敢言熱烈。冬天因為寒冷所以溫暖,而每個夏天的熱風,總帶些腥燥悲傷的感覺,帶給人莫名的不安。
據說這個暑假,花州一中所有教學樓都會裝空調了,但現在教室裏隻有四個大風扇呼呼地轉著。
南禕覺得這個夏天也肅殺,大概是因為他最近在讀郭敬明的《夏至未至》,字裏行間是絕望的悲傷。欣賞那樣的文字,卻不常寫;感慨那樣的情節,並不想要。
南禕想,大概以後每個夏天都會想起這個夏天吧。這是坐標係與各種曲線函數,這是政史地無關理化生,這是一件都不想穿的溫度,這是瞌睡的課堂和午後的小憩。
也許真的每月總有那麽幾天是情緒低穀,即使好像是沒有什麽不開心的,真要解釋的話,大概是期末考試要來了吧,高一要結束了吧,1014要散了吧,以及,家裏的事該有個決斷了吧。
終結之際,響著曲曲離殤。
南禕在夏至這個節氣寫了一首七言,題名:秦懷。
念及淮昶寄念昶,夏至影長知夏長。
北蟬聲嘶緒不盡,南鯉夢豔歲猶忙。
從前邀月誦春江,今來沐星思杜康。
才盡怎慰江郎笑,擱筆已曦文難章。
他不知道為何要寫秦淮之地,隻是懷念南方了吧,自古秦淮故事多,此心安處借他鄉。
但心卻安不了,總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。
七月初,期末考試結束,高一年級放了暑假。
那個下午,大家都在宿舍收拾好床鋪,要把行李全搬回家去。
寧震宇表示去學校接寧子虔,他詫異的是竟然沒有被拒絕。當然,方書英也要去接兒子南禕,四人同時出現在了225宿舍。
一見麵,寧子虔突然對著方書英嚷了起來,同時也針對著寧震宇和南禕,說話很難聽。三人都很詫異冷靜而理性地寧子虔竟然會如此失態,宿舍內外的其他同學和家長也都看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