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雙溫潤如玉的手,正挽了自己的衣袖拂在她的衣衫外,又是一雙溫暖的手,即使隔了兩層衣衫,依然泛著煦陽的輕柔。
也許是早已習慣了寒涼,早已習慣了疏離,不是不詫異的,這樣的溫暖,這樣突如其來的親近。
隻是等她投去目光時,北宮沐風早已攜著她落在了一邊,手指輕輕抽離而去。
她斂了神色,見飲血石上空的雲傷,一身白衣裹在一片白茫茫的光澤中,分不出輪廓,唯琉璃眸底晶瑩如玉,不過頃刻間,九九歸一陣法突地異芒大作,從石中射出九色流光,直直映照在對麵岩壁之上。
九色流光,如冷月驚回,似風瀟雪舞,炫目縹緲。
隻聽一聲“哐當”作響,那岩壁上被九色流光圍著的地方竟緩緩凸出一圓形岩石,又貼著岩壁邊緣向上升起,懸掛於上。
雲傷淩立半空,一手結了印,淺淺道:“快走!”
幾人順次鑽進石門,待雲傷從飲血石上空飛身而下躍來時,結印解除,又聽一聲脆響,石門又封了起來,倏忽間已是隔離開了修羅場的腐臭之息。
一片漆黑,隻聽耳邊叮咚作響,滴水清脆,足底漾著濡濕,伴著黑暗中彼此深沉的呼吸。
商陸在前麵率先祭了法寶天寒印,北宮沐風在中間也祭出斷邪劍,兩件法寶浮於二人頭頂上方,寒光清冽,整個通道瞬間異常明亮。
入眼處,卻是霧色蒙蒙,曲折幽深,迂迥錯落的別異溶洞,習習涼風,奇景幽幽,竟似使人懷疑方才的修羅場不過隻是一場夢幻爾。
溶洞通道錯落有致,頂部有泉水淅皙,不時滴落在臉龐,劃至唇角,便是滿口甘冽,浸入肺腑。
月初旬見雲傷步至最後,手中拈著那玄色酒囊,一身白衣泠然傲立,唇角勾著笑,端的是風流浸骨,瀟灑飄逸,不知勾了多少女子相思,空傷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