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桌三人,一男一女,錦衣華服,正埋首吃飯,中間夾著一五歲模樣紅衣女童,嬌憨可愛,眼珠漆黑,晶亮如玉,正伸長了小手去撿掉在桌上的一粒花生米,動作卻有幾分笨拙,試了幾次均未成功,這便皺了秀眉,奶聲奶氣的喊了一聲“爹爹!”
男人見她委屈模樣,伸手捏起花生米放入自己口中,咀嚼了起來,女童見狀,咧嘴開心吃吃笑了起來。
對著父母肆意嬌嗔薄怒,眉開眼笑,並非人人能享受,諸如團子,孤幼飄零,四海遊**,再也不會有這般童真之態。
隻是那男子,雖著錦衣華服,一雙手卻是骨節粗壯,粗陋不堪,月初旬迅疾望了一望他雙眼,斂了神色,耳聽側桌兩個茅山道士叱怒狐妖作亂,為禍天下,將其抓捕後如何抽皮挖筋,取其內丹魂飛魄散雲雲,不由輕歎一聲。
黑團子尚未填飽肚子已被月初旬拉出酒樓,嘟嘟囔囔一路牢騷,直走到兩腿灌鉛,這才不耐的眨一眨眼,道:“娘子,逛這半天隻為了跟蹤這兩個小道士?”
月初旬眼見那兩個道士閃身進一家客棧歇了腳,勾一勾唇角,輕笑出聲。
是夜,卸下繁華喧囂,靜謐一片,明月孤冷清如水,給整個迷月城罩上了一層水銀,大道上唯見官兵徘徊,偶有雁過,戚聲雲外。
客棧三樓客房某窗欞外,忽有一蹁躚蝴蝶擊破窗紙飛了進去,室內瞬時異香四溢,接著門‘吱嘎’一聲被風吹開,閃進一高一矮兩個人影。
黑團子走進床榻,用小手狠狠拍了拍早已昏睡過去的兩個茅山道士,訝然道:“娘子,這九轉醍醐香果真厲害的很,但你為何迷暈他們阻攔他們前去捉妖?”
月初旬白紗外兩隻眼睛灼灼生亮:“捉了狐妖,可得黃金千兩,為何要白白讓與這二人?”
……娘子何時變的如此貪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