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卻是陵遊。
他速度極快,除卻雲傷,眾人皆不知怎地憑空多出個人來。
他一手圈了月初旬肩膀,一手在她麵前一晃,笑嘻嘻道:“我說妹子,你怎地還是如此調皮,裝扮成這幅模樣,又跑去了何處嚇人?”
聲音含著無限寵愛。
眾人一愣,皆又訕然一笑,望著月初旬俏麗容顏,當真冰潔若雪,清淡如月,出塵脫俗之貌,若瑤池仙子飛臨,不由心生泠然,多了一抹敬畏神色。
月初旬訝然,已有一身額黃衣裙女子步入大廳,單手叉腰,單手指點著諸位賓客,一副潑辣相,大聲笑罵道:“看看看,小心魂被勾了去,改日誰家婆娘路過我棧仙閣,老娘可要請她來坐上一坐,好好聊聊天敘敘舊才是。”
若這一向冷刀子冷嘴的藺老板再添油加醋一番,這還了得?
眾人不由涼了心,嘻嘻哈哈著杯盞交錯起來,目光卻仍飄來忽去的在紅衣和月初旬身上打轉。
月初旬不明就裏,欲要掙脫掉陵遊鉗製,卻見藺含之幾步走近,一把擰了陵遊耳朵,罵道:“臭小子,好好管管你家妹子!”
陵遊本以為她隻是做做樣子,沒承想這一擰,卻是用了七分手勁,當下有幾分吃痛,咧嘴叫了起來。
藺含之方才正在思量這惑亂眾生的紅衣是何妖孽,扭轉頭想要去瞧一瞧陵遊是何反應,卻發現他的目光直直射向白衣蒙麵女子,絲毫不去看那一團火魅,又見他用了障眼術法替月初旬遮了那半邊疤痕,為她解了圍,當下便趕來幫他,卻又因他對月初旬另眼相待,心生不快,便有了幾分氣惱,手上便多加了幾分力。
陵遊哪裏知曉她這般彎彎道道的心思,心道老板娘今天吃錯了藥,忙把手從月初旬肩上抽了回來,揉著紅紅的耳朵,又是嘻嘻一笑:“溫柔,溫柔,古言道,女人要柔似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