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漠慵懶,似是劈開了浮沉腥臭之氣,更顯清冷。
水沉煙心下一沉,一手握鞭,一手叉腰,惱羞起來:“你……你膽敢……”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,白皙的臉龐漲了片片紅暈,燦若朝霞。
聲音盡是恐懼和顫抖,但依然遮掩不了那與生俱來的一絲倨傲與倔強。
她手中的九節鞭方才在慌亂中仍能放出如龍,收回如蟲,一縛一勾均柔美之極,但明顯內力不足,勁勢極弱,絕非習武之人,更無法力可言,隻這花拳繡腿,怎可與惡獸匹敵?
月初旬自身法力有限,看這惡獸似有幾分熟識,往年常常翻了拂月閣萬妖冊去看,正兀自擔心這惡獸是不是心中所想那般厲害,還未曾下了定論,眼見這女子不識好歹,不肯離去,雖敬佩她俠義之心,肝膽之義,仍是對她執拗頑固有了幾分惱意,生逢亂世,竟是不惜了命,怎堪那些無故亡在妖獸下的其他人?
這般想著,不言不語,一個淩躍,身子已立在半空。
水沉煙驚呼出聲:“醜八怪!你當真見死不救?”
月初旬神色冷然,目光涼涼,並不看她。
惶恐之際口不擇言,水沉煙心有暗悔,念著方才也算是她救了自己一命,但話已出口,卻無論如何不肯收了回來。
她一個堂堂水府千金,何時肯自己駁了自己的麵子?
熟悉的“嗤嗤”聲已近在耳邊,惡獸噴薄而出的腥臭也已充斥著水沉煙的肺腑與神經,她胃中翻騰不已,眼前又浮現出被惡獸嘶啞啃噬的畫麵來,欲要作嘔,卻生生被恐懼占據心脾,又壓了回去。
水沉煙望著半空中一身白衣麵有寢陋的女子,突地陡生一念絕望,金陵第一美女水沉煙,難道就此香消玉殞?
好不甘心……
心中執念遙遙無期,卻先要葬身於荒山野廟之地。
她素聞最近數月妖魔陡增,天不太平,卻為了心中一份期許,一個人悄悄溜下繡閣,跑來這山郊野外的無心庵祈福。聽聞這無心庵素來靈驗,她便抱了一絲期許,不曾想,竟遭惡獸襲擊,她幸得在後院如廁,這才躲過一劫,逃跑時不曾想驚動了惡獸,本以為遇到貴人相助,卻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