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場嚴冬後,料峭春風把沉睡的山穀喚醒——萬物在寂靜中複蘇,唯有清風傳來野草嫩綠的味道,摻雜著泥土久違新鮮的氣息。
春的複蘇,一切美好古老的詩句都開始彰顯它的意義。
教室外麵的枯黃草地上,稀稀拉拉冒出了青青小草,孩子們新年過後不久便開學了。
熱鬧的田野上,趕來成群的孩子,從學校褪色的木門擠進去,聞到了講台上木質書本的味道。
總是被人問:什麽季節最好,什麽季節最愛?
生活在城市裏,才會有所苛刻,春季不會明顯地感知春的到來,夏季太熱太悶,冬季是漫長的冷與孤寂,隻有秋季不冷不熱,黃葉飄落漫天滿地,覺察到生命的輪回與進程。
然而,生活在山裏,每一個季節的轉變都是那麽明顯,花草樹木鄉野情趣,生長枯萎輪回,都那麽可愛,找到美的存在。
沒有所謂的最愛。
什麽季節到來,便體味什麽季節的美景,把每一個季節都賦予美的感受與意義。
被疼痛折磨的很長一段時間裏,我像一個瘋子,獨自爬上竹林坡道,躺在花草叢中,聽鳥鳴蟲唱,看著風中綠葉在藍天中微微搖曳,內心得以沉靜。
——我一個人爬上山巔,去尋找兒時的足跡。曾經規劃整齊的土地,如今是充斥著野性的荒野,本不敢涉足,此時的我是一種近乎癲狂的狀態,沒有絲毫的畏懼,被某種強大的力量和意念吸引和支撐,我穿過荊棘林,從堆堆荒塚邊經過,欣賞一路路散落生長的野**,眼前出現兒時的小小身影們追逐向前,那時的小路還沒有被荒蕪的茅草掩蓋。
綿綿的春雨,又下了一整夜呢。
人還未醒,小鳥已嘰嘰喳喳叫個不停,和著清涼的雨聲,一同吹進窗裏,睡意更加濃了。
我躺在**,神思遠遊:
相同的整夜雨聲被窩暖暖,相同的滿樹花開鳥兒鳴囀,相同的山色朦朦水色青青,隻差一雙雨膠鞋,就可以走回童年,跌倒在竹林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