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步涯,你看起來心無城府,隻管用刀劍說話,其實心思也玲瓏的很。”
傅西陵帶著一點笑意,說出的話卻帶著一絲涼意。
“你這是在誇我嗎?”
於是又回到懶散不正經的姿態,抱著一把劍靠在涼亭的柱子上,斜睨著桌旁的男人。
“你早該知道,我對你的那些陰謀詭計不感興趣,我上次已經說過,隻要拿到滄月圖,我們互不相欠,天高水長各走各的,你好好當你的城主,我繼續闖我的天涯。”
很瀟灑,江步涯自己都覺得,說完這些話,胸膛裏真正湧上了屬於男兒的氣概,隻是她看著傅西陵深黑的眸子,心情卻無法真正像自己說的那樣,輕鬆瀟灑起來。
傅西陵卻不理會她的話,轉移了話題:“江步涯,我一直想知道,你為何要叫江步涯,你決心換上男兒裝之前,想必還有個女兒家的名字吧。”
“為何?你不知道嗎?就如江湖上眾人所說的那樣,一步天涯。”
“你真名叫什麽?”
“真名?”江步涯笑了,“我自己都忘了……真名假名有什麽區別,不過是個代號,江步涯不是很好嗎?”
“好……好……”
傅西陵端起一杯酒,一飲而盡。
又隱去眸子裏的光,低聲說道:“你身上的毒,我查過了,是一種靠血液流動遍及全身的噬心噬骨的毒,大概每月發作一次,你自胡陰山回來,也剛好快一個月了,不妨這幾天就住在我的府上,毒發時,我也好運功幫你緩解。”
他一字一句的說完,從始至終沒抬眼睛,手中握著那隻青銅鍍金的空酒杯,來回把玩,好像在專心致誌的欣賞著,永遠也看不夠。
“不用了,我住慣了紅樓,你那府邸太冷清,我反倒睡不踏實。”說著,提劍就要離開。
卻再一次被傅西陵握住手腕。
他把她的掌心翻上來,暗紫色的皮膚下鮮紅色的血管觸目驚心,幾日不見,如今已蔓延到幾乎整條手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