亓蓁回到房門,碰上逝川含笑的雙眸,愣在原地。
他……已經醒了?
“喂,你的表情怎麽好像在告訴我你特別不希望我醒過來啊。”逝川發白的唇輕揚,還能說笑,卻沒太大力氣,這種不由自主的感覺真不好,特別是腹部還隱隱作痛。
亓蓁反手關上房門,問道:“要喝水麽?”
“要。”逝川不放過任何能被她服侍的機會。
他低下頭,看到左手也被重新包紮過,其實,她不那麽冷漠的時候,還挺細心。
亓蓁倒了杯水遞給他,逝川喝了一小口又將水杯遞回去,然後挑了個舒適的位置靠著,打量四周布景,鏤空的雕花窗,斑斑點點細碎陽光沿著窗戶投射進來,一把上好古琴立在角落,表麵潔淨,一看就是主人很愛惜這古琴,沒想到她經常執劍的手還能撥動琴弦,逝川不禁想象起她白衣撫琴的情景。
房間中央一麵竹桌,兩把竹椅,圓桌上一個茶壺四隻淺藍色茶杯。
銅鏡置在木質的梳妝台上,那梳妝台上除了銅鏡就隻有一把玉梳是女兒家用品,其餘的……三本書、兩個竹筒、一支箭矢,便再無其他,他敢保證,這是他見過的最簡……單的女子房間,簡單的不能再簡。
“你房間裏有琴,有時間彈給我聽聽。”逝川試著說道。
“琴弦斷了一根。”
意思就是彈不了了,從別人口中說出,逝川還會斟酌一番是不是借口,可話從她口中說出,他斟酌的是她是不是預知他會要她彈琴所以提前挑斷琴弦,很快,就斟酌出了結果,她不像那麽無聊的人。
他退一步,“那等有時間了我幫你修一修。”修好了她還是要彈琴給他聽。
亓蓁沒答話,出了房門,再回來時手裏端著一碗濃黑的湯藥,遠遠就能聞到難聞的味道。
逝川皺眉,有種不好的預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