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小天不見花溪奴,心中一沉,想道:“這個姑娘在搞什麽鬼,難道是要跟我唱一出不辭而別嗎?”想著抽出那張紙看了起來。
這是一張素白的紙,看不出是用什麽質地做成,細薄柔軟,上麵用小楷工工整整地寫著幾個字,筆法疏整,柔細靈秀,顯是出自花溪奴之手,隻見上麵寫道:
“奴去也,望君尚自珍重,後會有期。
荒山無物奉敬,隻有濁酒一壺,恭呈馬大爺曬納,勿卻為幸。”
馬小天將那張紙箋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,上麵隻有這寥寥數語,再無其他。他呆了半晌,歎了一口氣,將那紙箋細心地折好,連同那壺酒,統統納入懷中藏好,口中喃喃自言自語道:“什麽後會有期,這一走,難道還有相見之日嗎?”
等到要離開這座靜謐的小山穀了,馬小天竟還有一絲舍不得,走前又劈了一大垛柴,將屋後那兩口大水缸重新灌滿清水,想像著花溪奴回家時驚喜的表情,臉上也情不自禁地露出笑意。身上的那件粗布黑衣長衣原是花溪奴給他的,隱隱有些不舍之意,倒也不忙換下,將自己的衣服打個一個包裹背在身上,隨手從門邊取了一頂寬大的氈笠,覓路下山去了。
好不容易翻過黑山嶺,一路上,馬小天都在左顧右盼,想找到哪怕一點點赤頂五花獸的蹤影。但自從那天晚上之後,那種東西似乎就從世間消失了一樣,什麽痕跡都沒有留下,馬小天盡管瞪大了眼睛,自然也是徒勞無功。
過了山,離百藥門所在的“夜叉島”就越來越近了,但馬小天一路打聽,卻沒有一個人說得上來這“夜叉島”在什麽地方。當地人都說,從來就沒有聽說有“夜叉”這麽一個地方,何況這個地方已深入內陸,大海遠在天邊,去一趟宛如是西天取經一般,不僅如此,就連像樣的湖泊都沒有。既沒有水,又怎麽會有什麽島?馬小天聽了,心間更是平添了幾分憂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