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越等人走了之後,馬小天和花溪奴坐在一條靜謐如鏡的小河邊,花溪奴一五一十地向馬小天講述了黑山嶺別後的一些事情。馬小天靜靜地聽著,有時緊張地捏緊拳頭,有時開心得哈哈大笑,好像這些都是自己親身經曆的事情一般。當他聽到小銀瓶被薛八一燭台戳死時,忍不住一拍大腿,高聲讚道:“好一個識大義的剛烈女子!”
花溪奴歪著頭看了看馬小天,有些不信地道:“你說這話是真心的嗎?難道你不嫌棄她是一個風塵女子?”
馬小天大搖其頭,鄭重說道:“姑娘你這話差矣!差之極矣!銀瓶姑娘雖說身子不潔,但比起那些在朝堂上正襟危坐,背地裏偷雞摸狗的人,又何止幹淨了千倍萬倍?唉,可惜當時我不在,要不然明知不敵,也要和那個姓仇的鬥上一鬥!”說著,用力捶打著地麵,把河岸邊捶出了一個個小小的土坑。
花溪奴點點頭,感動得幾乎又要流淚,趁著馬小天不注意,轉到一邊抹了抹眼睛,說道:“是啊,隻可惜我勢單力薄,身邊又跟著一個礙手礙腳的楊公子──對了,楊公子呢?他去了哪裏?”
馬小天笑道:“就是剛才站在你後麵的那隻呆頭鵝嗎?我看他也幫不上忙,早勸他走啦!”
花溪奴也不知道馬小天是怎麽把這個楊公子勸走的,反正他說的話自己就算是猜上三天三夜,一多半也是猜不著的,幹脆就不去費這個腦筋了。其實剛才馬小天對楊永嗣說的是:“你再不走,我就把你做的醜事,全都說出去!”至於這個斯斯文文的青年公子做過哪些醜事,他實不知,他隻知道男人多半都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不堪之事,小則三五件,多則三五百件。隻要他們一聽到這句話,幾乎都是臉上一紅,轉身就走,實在是靈驗無比。
果然,楊公子一聽這話,臉上一紅,轉身就走,連頭也不敢回一下,一路走一路想:“我是被那個女子騙進去的,可不是我自己進去的……可就算我事先不知,媽媽知道了也定會打死我的!糟了,糟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