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劫山前,幾隻老鴉立於枯樹上,來來回回跳動,嘎嘎地叫著不停。一道孤零零的身影,筆直地跪在清靈派山門之前。默不作聲的夕陽,散發著餘熱。孤單的人跪在那裏,與自己的影子為伴。月色依舊,光華如昨。
一夜過後,清晨的露水打濕了他的衣裳。孤獨的影子隻覺身子一冷,顫栗一下,站起身來。隨後,又對著破敗的山門,叩拜了九下。起身後,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一臉寂寥地長歎一聲道:“唉!這天下何處能容我段千壁。”言罷,轉身朝山下落寞走去。
於此同時,萬劫山一處矮峰之上,水汽升騰,雲霧彌漫。兩道人影矗立雲海之間,時隱時現。
“師父,您為何非要把二師兄逐出師門啊!”身材高大,體壯如牛的鐵塔憨聲問道。
“鐵塔,你的胳膊怎麽樣了?”清靈子未回鐵塔的問話,反而看了眼鐵塔包裹的右臂,輕聲問道。
“師父,到底為了什麽?”
“為了清靈派的傳承,更為了清靈派上下二十餘口的性命。”清靈子長歎一聲道。
“我不怕死。”
“但為師不能看著你們去死。”清靈子轉身怒道。鐵塔看後,半晌無言,委屈地抱著痛哭起來。清靈子走到鐵塔身前,輕輕拍了拍鐵塔肩膀道:“傻孩子,雛鳥總得離巢高飛,清靈派太小了。不如放你二師兄高飛,他隻要挺過這劫,天高海深,任他馳騁。昨日你也看到了,以他的修為,自保應無大礙。”言罷,清靈子轉身望向山下,那道孤影,一行熱淚滾滾而下。
就在段千壁落寞地走下山時,一聲不舍的聲音,自段千壁身後傳來。
“二師兄”
段千壁聞言,轉身一臉期望地道:“小師妹,是不是師父讓我回去了?”
月如華沒有接段千壁話頭,轉而問道:“二師兄,昨日苦了你了,你的傷怎麽樣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