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易和昭華本是從荒原與草原的交界地進入球型世界的,二人打算朝遠離太陽的方向走,便從荒原進入了草原,這草原地界不似荒原地界那般酷熱,清風和煦,草綠如藍,齊踝深,葉若青韭,密密叢叢,二人從未見過,草地上也沒有什麽蟲子和飛蝶,寂靜無聲。
“如果七香車在身邊就好了!我的腳都磨出泡兒了,這輩子就沒有走過這麽長的路!昭華,你怎麽樣了?”
“我還好!這點路不算什麽,我還走過比這長得多的路!”
“哦,是什麽時候?我怎麽沒聽你說過!”
“是二十年多年前了,當時我還不到十歲,管國破城之後,我們全家成了國家的罪人,被押往鎬京,不允許乘車,我們全家就從管城一路走到了洛邑,也不知有多少裏路,我隻記得走了七天七夜,腳腫得都走不動路!”
“我記得是姬開那個奸臣滅的管國,怎麽說你也是王室宗親,成王的表妹,他竟會如此對待你們!”
“後來,到了洛邑王城,畢公叔祖去鎬京朝覲,路過此地,他看我可憐,讓我坐了他的車。”
“畢公是個好人,他貴為王叔,卻待人隨和,在鎬京朝覲行大射禮的時候,我們兩個對藕,他很照顧我。”
“十幾年沒有回去了,也不知道鎬京現在什麽樣?”
“我們遭災,同周國早已斷了音訊,聽說那邊也雨雪連綿,不知是真是假,等從這裏出去之後,我們就回鎬京看看,你說好嗎?”
“——好!”
“我們趕快走吧!”
“夫君,你說應龍是好還是壞?”
“我也不知道,怎麽問起這個?他是好是壞誰能說得明白呢!”
“我聽少陽王後說過應龍的故事,千年之前,他輔助大禹開河,累死在荊楚,身體化作了長河,翅膀化作了我們應龍澤,有了應龍澤,才有了我們應龍澤上千千萬萬的生靈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