宏遠和洛靜在寺中打坐,廟裏的菩薩顫了幾下,一席灰塵迎著光線散了下來,仿佛那遠隔千裏的昆州大戰已傳入了菩薩耳中。
“師父……”
“專心打坐。”洛靜剛想說話,被宏遠打斷了。
洛靜實在忍受不住,站起身來:“師父為什麽不讓徒兒說出心中所想?”
“一切皆在發生,一切自有定數,你說了又如何,不說又如何。”
“我脖子上的鈴鐺不見了,你跟我說過不能弄丟,可……可我這幾天一直找不到。”
宏遠睜開眼睛,道:“什麽?丟了?”
“正是。”
“丟了就丟了吧,等你再見到它,它自然會物歸原主。”
“見到誰,誰歸還於我?”
宏遠不再搭話,繼續閉上了眼睛,他似乎早就聽到了那響徹雲端的驚天一吼,卻隨之化作了臉上風輕雲淡的一抹祥雲。
“唐幫主人在何處?”宏遠突然想到件事,故問了洛靜一句。
“據唐門來報,唐幫主已經向北出發了。”
“嗯,如今邊境大戰一點既燃,雍州城淪陷,有了她幫忙,想必南下的突厥定沒那麽輕鬆了。”
而現在的雍州城,可謂雞犬不寧,左仲帶兵撤到了城池以西三十裏外的赤焰河岸,突厥侵占了城池之後,再無動靜,雙方軍隊對峙了足足有兩月之久,突厥卻始終不肯出兵,不管是故弄玄虛還是另有緣由,竟讓左仲看不出端倪。
幾個將軍閑來無事,隻好在軍營賭博喝酒。落紅受了刑天的命在此聽候差遣,刑天卻遲遲不來消息。整天混在男人堆裏,不乏無趣。見了大家渙散,心中自然有了氣,故而走進了軍營帳篷。
“左仲,你出來。”落紅分明嚴肅的使喚不像是在對一個將領說話,倒像是兩個相識已久的舊友。
左仲玩得正酣暢,哪裏有功夫理會,繼續大口喝酒,賭桌上狼藉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