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公孫大人看的這麒麟穿雲錦帕,知是王族之人的錦帕。想來一直對奕以大俠向稱未免不分尊卑,今日幸好見了這似曾相識的錦帕,也便想起舊事,心事重重。又想起這錦帕的主人帝都容妃命運,感慨著一路走來,隨從的家人也問起是何急事,公孫大人也不說。街上人見公孫大人慌忙帶著家人,也都來看個究竟。公孫大人到骨色生香酒館,上了樓,便在奕所住的雅間門外候著,隻等奕醒來。
那美心所用幻術,隻有醉酒之人才可中招,酒醒了自是醒如初。奕在睡意迷糊中隻聽到外麵人聲絮絮叨叨,想來是有很多人,一睜眼,便發覺自己躺在金紋百花錦緞的塌上,身上蓋著素綿的被子,坐起來,方看見妝鏡台邊兒坐著個美人兒,削肩膀,水蛇腰,**香肩,穿著蛇紋肚兜,梳理著雲鬢。奕看到是美心,知道昨晚與她共枕而眠。事情來得突然,心裏有些不知所措。美心從鏡子裏看到奕醒了,便笑道:“外邊兒來者眾多,看來是你的追隨者。”奕起來,忙要走過去穿衣,隻見外間裏眾婆子來了,拿著洗浴工具,還有各種錦衣發帶。奕忙著洗漱,美心這邊也穿戴好了,見奕更衣,忙著過來細心替奕更衣,笑道:“你這一身衣服粗裏粗氣的,今日錦衣上身,一派貴氣,我就喜歡這般的你。”說著,便摟腰一抱,奕見眾婆子在有些不自在,忙離開去,婆子打開門扉,就見公孫大人帶著一幫子人,拜道:“參見奕子!”裏間裏的美心聽了,心裏忖道:“我除了善曲,幻術,也是會看人的。”又聽到公孫炎喚奕叫奕子,知道奕身份不凡,一邊想著,一邊歡歡喜喜出來拜道:“參見奕子,昨晚之事,望奕子贖罪!”眾人聽了美心所說,有些不自在。奕不知方才公孫炎所說是何道理,隻聽公孫炎道 :“奕子請到鄙人府上歇息。”公孫大人便引著奕出館來,隻見門口早有金色蓋傘的輦轎備著,另有各色女婢排列左右,公孫炎引著奕上了輦轎,自己走在前麵,家人簇擁著就往公孫府上走。街上百姓見了歎道:“公孫大人親自迎接此人,此人必是個身份高貴之人。隻說眾人浩浩****來至公孫府,進了正門,奕看見這公孫府曲徑通幽,亭台樓閣數萬重,各種樹木枝頭堆雪,池塘一片墨綠,發著水汽,真是巧奪天工,隻聽公孫大人在前麵道:“這裏是臣蓬蓽昌春園,滿園景致乃公孫獨有,隻是地方大了些,奕子若是想遊覽,得花上幾天方遊覽完。”說著,便到了玉帶一般的拱橋,眾人停住,隻是一些粗實的婆子來抬輦轎,奕欲要下來,公孫炎攔住。隻等過了玉帶橋,橋下魚鴨戲水,殘荷迎風舉,到一處堂前下來,隻聽公孫大人道:“此乃襲矩堂,奕子請!”奕進了堂,隻見一片素雅,奕左右觀望,公孫大人欲要拜,奕攔住道:“公孫大人怎麽如此多禮?你倒是說來我聽聽。”公孫大人讓奕上座,捧上茶,遣散了眾人,才從袖中拿出那錦帕道:“這可是大俠的?”奕見了如獲至寶,笑道:“算我昨晚醉酒,此物跟了我多年,多謝公孫大人。”公孫大人道:“奕大俠從武當山來尋家,自是去中州帝都,芙蓉台便是您的家。”奕聽了高興道:“真的?隻是公孫大人如何得知?”公孫大人道:“您這錦帕便是芙蓉台容妃的,多年前由臣請來天下名匠紡織而成,臣當然認得。隻可惜……”公孫大人欲言又止,奕問道:“我不管什麽帝王家,隻是想與家人團聚。”公孫大人道:“隻是容妃在多年前生下你便離奇仙逝,後來怕你受到殘害,便設法送出帝都,寄養在武當學武。現如今老帝王年老歲高,生病之時朝政由袞子代理,袞子便是你異母之王弟。其母也生病去世,老帝王除了偏愛容妃,便是寵愛袞子的母親,隻可惜都離去了。”說著公孫大人也感慨了一番,複又笑道:“現如今奕子也不必急著回去,在這裏賞玩幾日,我也籌備些,到時候親自送奕子回帝都。”兩人說著,隻聽到外麵有人嚷嚷道:“我奕兄駕臨昌春園,我進去看看都不行?讓開,不然家法處置!”公孫大人聽了道:“我這小兒許是在外撕鬧回來了,這般不知禮數,待我好好去教訓一番!”奕笑道:“我倆早已是兄弟相稱,讓他進來吧!”公孫大人聽了,心裏萬般高興,隻是道:“小兒真是有失**!”公孫炎進來,拜了父親,笑嘻嘻地欲要和奕同坐說話,被公孫大人喝住道:“還不快快見奕子!”公孫炎聽了拜見,奕早就說禮數太多,今日憋屈得很,公孫炎將襲矩堂諸事安置妥帖之後便離開了。奕叫來人,自己換了一身輕裝,公孫炎帶著奕遊玩昌春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