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父讓我過來看看你!”門外福滿說道。
奕睜眼往窗外一瞧,雖是月隱西山,外麵還是夜色朦朧,奕不耐煩喊道:“大半夜來看我作甚?你隻等太陽出來再來。”
福滿踢了門一腳,嘟囔道:“沒有我,誰來這般看你,操心你!你現在看看都什麽時候了?我們峨眉弟子們都起來晨練了,耍夢綠槍,變幻莫測,運柳絮飄燈輕功,半個時辰還落不得地兒,聽說今日還有新人拜我師父為師呢,這等好事你豈是要錯過?”
奕聽罷,一躍而起,雖說自己以往聽聞師兄們談說起峨眉晨練的仗勢,隻是恨不得見,今日聽福滿如此說來,便一躍而起,睡意全無,仗劍就開了門。
“嗬嗬。”福滿輕聲一笑,進來道:“你倒不像是中毒之人麽,起來這麽利索。你是不脫衣服睡覺。”
“習慣了。”奕冷冷一句。
“咚!咚!咚!”外麵幾聲鼓聲敲響,緊接著人聲響起,福滿笑道:“走!帶你去見識見識我們峨眉的宏大習練場麵。”
奕隨福滿出來,夜色還是有些冷,練武台早已列陣站滿了人。有男有女,有男女同陣的,也有女子一陣列,也有男子一陣列。福滿看到奕有些不解,輕聲道:“雖說我們峨眉福地講究男女弟子雙雙修煉,但一個人若是沒有個習武的底子,豈能輕易步入高門?於是那些男女首先要分開練習基本功,達到一定級別,若是遇到有情人,結合便可拜我嵋月老嫗為師再深造。”原來如此,奕長了見識,繼續看弟子們修煉。
隻聽又幾聲擊鼓後,眾人在原地打坐,手作蓮花狀,靜默運氣,福滿也跑回去帶來一方木琴,輕攏慢撚,淨化眾人心。一挑琴弦,便是電光一現,甚是奇怪。不一會兒功夫,隻見眾弟子打坐懸空,一股股熱氣逼仄而來,暖的奕出來一身汗。稍後,琴聲漸漸平息,隻見正堂裏飛出一白衣女子,不是別人,正是那花容月貌的嵋月老嫗,如風中柳絮般輕輕漂浮,風小則定在半空,風大了則盤旋打轉。眾弟子也懸空而立,齊齊拜謁,隻聽嵋月老嫗道:“世間之人,若要做得舉世無雙,便要定下心,沉住氣。”說著,便漂浮在弟子們頭頂盤查,忽然嵋月老嫗一出手,福滿的兩根琴弦便飛出,從人群中綁出一男弟子和一女弟子來,兩人嚇得齊齊跪拜在地上。嵋月老嫗罵道:“你們之間已經沒有半點情誼,如今還混在這裏做什麽。比起在這裏耗費歲月,不如離山各自謀生去,也好清理清理我這日益頹敗的峨眉。”倆人欲要說話,早就被人拖出山門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