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德是十年前跟著趙獨孤一起來到白城的。十年過去,他們終於在白城站穩了腳跟。如今,他已是烈風鏢局內響當當的人物。除去總鏢頭趙獨孤,少鏢頭孔曆,還真沒人能使喚得動他。街麵上,甭管誰,遇見了他都要立住了,畢恭畢敬地喊一聲“胡爺”。
在白城,胡德最喜歡的地方是醉雨樓。他喜歡聽著那樓裏姑娘們的笑聲,那比酒更加讓他沉醉。在醉雨樓裏,他最喜歡的是小翠。雖然他已經年過半百,但是隻要跟小翠在一起,他隨時都能重燃起熊熊的青春烈焰,這是家裏的那位糟糠之妻所不能給予的。但是胡德心裏也明白,他絕對不會娶小翠。小翠在柴米油鹽麵前一定是手足無措的,她永遠無法經營一個家庭,這是小翠的局限。因而,胡德雖然每天都要在醉雨樓裏泡著,但是玩夠了,他也一定會回家。現在,他就正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這是一條小巷,積雪堆得很厚。夜色暗沉,雪地裏卻泛著銀光。
胡德剛才在醉雨樓裏戲弄了一番張三,心裏覺得非常得愉快。他慢悠悠走著,突然踩到了一個人的腳。
“啊。”有人喊出了聲音,是一個叫花子,一個在雪地裏凍得瑟瑟發抖的叫花子。
“爺,您行行好,賞一口熱飯吃吧。”叫花子趴著,聲音微弱,徘徊在生死邊緣。
胡德看著叫花子,突然來了興致。
“熱飯沒有,熱湯要不要?”
“隻要是熱乎的,啥都行,謝謝爺……謝謝爺。”叫花子跪了過來,給胡德磕著頭。
他哈哈大笑著,撩開袍子,解了褲上的腰帶,掏出了家夥,對著叫花子的腦袋,撒起了尿。
尿液在寒冷的空氣中,冒著濃濃的熱氣。
叫花子愣了一愣,突然張開了嘴,迎著尿喝了起來。
“哈哈哈,哈哈哈,好樣的,不挑食,不挑食,哈哈哈。”胡德笑得全身發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