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二和他媳婦小七,就他們兩個人,一輛,一輛馬車,車上裝著一副紅色棺材。”張三身上綁著繩子,蜷縮在牆角,哆哆嗦嗦地說著。
“他人在哪?”孔曆出神地看著自己光滑的手背,上麵有一顆半透明的小白點正左右移動著。他身後的椅子上坐著蕊兒,正一邊飲酒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張三。
“福來,福來客棧。”張三害怕地哀求道,“您饒了我吧,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。”
“來,”孔曆蹲到了張三麵前,伸出手,“睜大眼睛,看著我的手背。”
“啊?”張三仔細地觀察著,卻並沒有看到任何東西,他不解地看著孔曆。
“看仔細點,看不見,就要你的命。”孔曆輕輕地說道。
“有一顆白點,移動著的白點。”張三抬頭望著孔曆。
“對嘍。”孔曆笑著抖了抖手,上麵的那顆白點消失了。他站了起來,坐到了蕊兒旁邊。
蕊兒給他遞了一杯酒,“這人,怎麽處置?”
“先喝酒,一會,有好戲看。”孔曆神秘地笑了笑,和她碰了碰酒杯,一飲而盡。
蕊兒不太明白他的話,仍隻是安靜地給他續著酒。
約莫過了盞茶功夫,張三突然尖銳地嚎叫起來,兩隻眼珠子瞪得渾圓,臉色由白轉黑,又由黑轉白,他的身體不停地在地上翻滾著。
“癢!啊,癢!有蟲子,蟲子,到處都是蟲子。”張三的手腳不知哪來的力量正拚命地伸蹬著。
蕊兒端著酒杯,吃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。
突然,張三大叫一聲,掙斷了繩子,直挺挺地立了起來。
“啊。”蕊兒一驚,手中的杯子掉到地上,摔裂了。與此同時,張三仿佛用盡了氣力似的,又倒了下去。
孔曆興奮地站了起來,走向張三。
他看到張三身體僵直,瞳孔爆裂,眼漿子順著眼角流淌了到了地上。他的臉上,脖子上,手臂上都布滿了蛛網一般的黑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