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日過去,這天日落時分,來到太原地界,連日的趕路使得眾人頗感疲憊。張劍生下了馬車來,與張三豐走開幾步,張劍生道:“師父,我們先進城找處地方安頓阿雪她們一下罷,今晚再去魔教總舵走一趟。”張三豐撫須道:“為師也正有此意。”還了路費,讓車夫自行去了,一行人也便進了城去。
進城不久,此時正行走在城內街道上,眼見路上行人稀少,伴隨著一股嘈雜之聲傳來,張三豐隱隱覺得有些非常,白海棠似乎想到了甚麽,問道:“張公子,今天是甚麽日子?”張劍生掐指一算,道:“嗯……今天是九月重陽之日,怎麽了麽?”白海棠道:“玄冥教在前麵擺擂台。”張劍生等人俱是不解,白海棠又道:“我隻知道每逢每年的重陽之日,玄冥教便會派人到城內連擺三天擂台,向城中百姓收刮保護費,倘若一家之中有一人能在擂台上勝出,便可免了這一年的保護費。”崔牛不禁叫道:“還有這等子事?這魔教當真無法無天了!”張劍生愁眉不展,張三豐淡然道:“既然來了,便順道去瞧瞧罷。”
一行人循著聲音,不久便至城西擂台。見台下圍著一幹尋常百姓,無一不愁容滿麵。台上一個年邁老漢正與一肥胖大漢廝打在一塊,那肥胖大漢不是玄冥教水字門門主牛逸勞卻又是誰?眼見牛逸勞碩大一個肉拳正要打在老漢腦門上,張劍生忙俯身拾起地上一粒石子,發功一彈,正正打在了牛逸勞拳頭上,牛逸勞不禁放聲叫痛,破口大罵道:“誰?是誰!”老漢深知剛才凶險,心想勝出無望,不禁老淚縱橫,哭嚷著往一根台柱撞去,跟著台下一約莫七八歲年紀的孩童大喊道:“爺爺!”張劍生與張三豐對視一眼,忙縱身躍上擂台,搶在老漢身前攔住了他,道:“使不得!”老漢泣道:“讓我死了算了,讓我死了算了……”台下人眾不住唉聲歎氣。張劍生無奈點了老漢穴道,牛逸勞認出他來,神色間頗有些慌張,道:“原來……原來是你……”張劍生沒去搭理他,扶著老漢下了擂台,方才那小男孩忙迎了過來,撲在老漢懷裏欲哭還忍,叫人疼惜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