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奴的對手是個令人厭惡的胖子,他穿著件短小的背心,圓滾而多毛的肚皮露在背心之外,腋下和前胸的脂肪也連成團,從暗藍色的背心內墜出。以至站在他麵前時,暴奴不得不去好奇荒山惡劣的夥食怎麽能養育出這樣身形的怪咖。
按說遇到這樣個多看秒便多厭惡秒的對手,暴奴應該能輕易地激起胸中的憤怒,此刻的暴奴卻無動於衷,甚至看都不看自己的對手眼。
他滿腦子都是女孩消瘦的身影,和她忽遠忽近的嗓音:
“我們都是怪物,我們都該死。”
站在對側的胖子察覺到暴奴的心不在焉,開始喋喋不休,吸引對手的注意:
“和你們這些莽夫不同,我是個懂得用腦子的戰略家。所有我觀戰過的比賽,都會被我記在腦海裏,而當你們日複日地做著無謂的訓練時,我則在分析,尋找你們的破綻。”
他說話時嗓音很尖,幾乎比他的肥胖更令人厭惡。
“你叫暴奴對不對?我很早以前就已經關注你了,你是個很有特點的角鬥士,也許你自己還沒有發現,但你的戰力其實和你憤怒是成正比的,而最棘手的是,直到現在我還沒有搞懂,你的憤怒究竟有沒有個上限,所以我直都不願和你正麵對敵,不過好在今天你瘸掉了條腿,這將成為你致命的缺點,而我,將利用這點……”
某個閃而過的念頭被胖子惱人的嗓音打散,暴奴皺著眉努力去想,可那刺耳的語聲就像是把銼刀在鐵石上來來回回地磨,他拚命地回想之前的念頭,卻像是遍遍地撈水中的倒影。
不知什麽時候,鬥室間黑白的切在他的眼中都沁出了層刺眼的紅。
於是他毫無預兆地向前步,出拳。將麵前那顆肥胖又該死的頭顱,轟成了片血霧。
鮮血和腦漿濺落在暴奴的臉上時,他感到了久違的平靜,這也讓他捕捉到了之前閃過的念頭,原來他隻是想問這個胖子個問題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