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錯,無論誰想奪標,都必將與一個女人有關。
……女人。
當Chris腦中浮現起這樣一個詞,升起的第一感覺,竟是即隔膜又有一點惡心感。
他的眼不經意地向四周掃去,隻見到一張張油光光的,暴著青筋的,滿是旺盛荷爾蒙分泌物的男人的臉。
……女人在十九區並不多見,她們幾乎總是在夜晚出現,大多操著人類最古老的行當:皮肉生涯。
她們的臉總是躲在疲憊後麵,而疲憊,又藏在厭煩後麵,那厭煩,又總瑟縮在怯懦後麵,以至於Chris像從不曾記住過一個女人的臉。
說起來,十九區的女人,他見過的該比誰都要多……在一個個青春無可安放,生命力無限躁動的夜,Chris飛馳在十九區街區的屋頂,房子下麵的每個暗影裏,都最少有一個女人,像開在背光處的黑色的花,又或者長在私處的隱疾……假笑、虛歡、哀號、呻吟,被淩虐與被鞭打……Chris腦中記憶的幾乎全是這樣的畫麵。
怎麽,居然有人會為一個女人來奪標嗎?
Chris想起那些不值三個大錢,甚至比不上半碗粉皮的女人們卑賤的自我叫賣——在十九區裏,怎麽會有人為一個女人來奪標的?
可絞肉廠上空高懸的,十九區打擂的最高聖物,偏偏是用來向女人示愛的。
這聽起來甚至有點嘲諷。
那東西,幾乎是十九區裏所有女人的夢想。是她們可以視之為榮譽與奢華的極限。
這麽說,克倫……他有一個女人?
而且……愛了?
Chris迷惑地望向克倫。
這個健碩如天神一樣的男子,竟然,真的會愛?
絞肉廠中的打擂,獎品從來分為三等:第三等是隻分勝敗,不一定要殺死對方就可獲得的“血彩”,第二等是必須除掉對方一部份肢體才能獲得的“肉彩”,第一等的就是必分生死的“命彩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