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咯吧”。
其實僅僅是“咯吧”的一聲輕響,卻讓場中所有人的呼吸為之一停。
Chris知道,這場對拳終於完了。
他緩緩回頭,卻見克倫與鐵犁一瞬間似乎定格在了那裏,克倫的拳頭與鐵犁的拳頭還在膠著,隻是鐵犁那粗壯的右上臂已詭異地扭曲成一團,本該直的地方突然多出了個折角——如果場外的監視器此刻還在工作的話,不如有多少肥糯的手指會急忙地以慢速度重放剛才的一切:克倫的拳頭擊出,擊打在鐵犁的拳頭上麵,兩拳相遇,克倫的拳頭卻沒有停住,然後你可以清晰地見到鐵犁那麽粗壯的一條手臂是如何的崩潰:
……隨著一聲細不可聞的聲響,鐵犁那結實的肱骨終於承受不住重壓,猛然斷裂,斷了的骨頭向後銼去,骨茬堅銳地戳入肌肉,由裏及外,乃至刺了出來……
……而眼見此景,那些窺視者們又將會如何的狂喜……
Chris想像得出監視器前那一張張張大的嘴與流涎的嘴角,這時,一個巨大的哭聲爆發出來:
“媽的,老子廢了!”
克倫愣了愣,卻見鐵犁猛地合身圤向他,用巨大的身子把克倫直接撞倒在地。他是如此高大,乃至魁偉的克倫在他身下也幾乎被遮得不見了。可鐵犁的斷臂與地麵的撞擊中,疼痛也讓他麵容扭曲。裁判定音走向近前,口裏念著: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
鐵犁的左手掐著克倫的脖子,克倫的一隻手也掐著鐵犁的脖子。
定音冷硬地道:“殺了他,要不被他掐死。”
Chris望向克倫的眼,他明白那眼神裏複雜的情緒,殺一個被自己已擊敗的人?可這正是“奪標”的規矩。鐵犁因為重創明顯處於弱勢,哪怕他此時就壓在克倫身上。
猛地,Chris在克倫的眼神中看到了選擇的意味。
他心裏輕輕地歎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