蟒山,射虎穀。
霧。
還是那條詭異的山澗,還是那些森然的白骨,石敢當再次來到了這個地方,一個人!
對於此行的後果,他已想得很清楚,今天他來到這裏,是懷著無比的勇氣,是抱著必死的決心!
他的勇氣和決心來自地上那些森然的白骨,來自何強臨終前那鬱鬱的表情,來自鳳兒那淒苦無助的眼神,還來自杜七寫給他的那封親筆信!
對於能否成功,他並沒有多少信心,但也沒有絕望。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了,又怎麽會絕望。
今天他來,就是要嚐嚐天殘客所說的那種直入骨髓的痛苦滋味,就是要弄清楚這世上最大的痛苦,究竟會是什麽樣!
……
他找到了那幾間茅屋,又看到了那個野獸般的胡人阿苦台,以及茅屋後麵那個宛如怪獸的血盆大口般的洞穴。
於是他很快又看到了赫連寒兄妹和枯木。
每個人見到石敢當,都愕然不已,就連阿苦台那死人般的眼睛裏,那一刻也充滿了懷疑和驚奇。
“你真的又來了?”
“我來了。”
“你一個人?”
“是的,我一個人。”
他們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看著石敢當,就像看著一個瘋子,他們幾乎已忍不住要問:
“你為什麽還要來送死?”
“你難道不明白我們每個人都有能力置你於死地?”
“你這廝怎地如此頑固!?”
麵對強敵,石敢當顯得出奇地平靜,他緩緩問道:“徐家那個孩子,是否還活著?”
“咯咯,還活著,你來得還算及時。”一個公雞打鳴般的聲音響起,血幽老怪又從那個洞穴裏鑽出來了!
“那就好。”石敢當看著老怪,依然很平靜。
老怪笑眯眯地說道:“那娃兒我們養得白白胖胖的,一點兒不敢馬虎。不過你若再晚來幾日,我就已吸幹他的腦髓,大功告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