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月後。
天氣進入盛夏,一場暴雨伴著電閃雷鳴從天而降,由黃昏下到深夜。郊外的廢廟裏雨水淅瀝,從房頂滴下,時不時有碎瓦片被雨水衝落,“當啷”一聲,在被雷電照的光亮的危房裏散開。一閃一閃的電光中,看見蕭冠良裹著披風坐在廟宇正中神案上,仿佛一尊彌勒佛。地上已經被水浸濕,隻有高處能幹燥一些。
冷風夾雨吹進,蕭冠良打個寒戰,突然聽到一陣馬鳴聲,他正想,這個天氣,前不著村後不著店,誰會來這破廟,正想著該不該藏起來,有一個頭戴鬥笠的人影進來,蕭冠良借著閃電瞧到是一個身形微微發福的男子。
那男子除下頭上鬥笠,借著一道長長的閃電,蕭冠良看清來者竟是自己父親蕭霓,蕭霓也借著閃電見到臉色慘白凍的縮成一團的蕭冠良。同時,蕭冠良驚訝地喊“爹”,蕭霓喊“冠良”。
蕭冠良從神案下來,蕭霓隨手扔了鬥笠,兩人湊上前,蕭冠良見父親在暴雨雷鳴之中仍尋找自己,又感動又慚愧,道:“爹,你幹嘛來?”
“孩子,回家吧,何必受這風塵之苦。”
蕭冠良固執地搖頭,道:“你別管我了。”
雷電時有時無,蕭霓掏出懷中用牛皮紙包著的火折,吹亮,找了一根稍微幹燥的半截蠟燭,點了幾次被風吹滅了,蕭冠良上前,道:“爹,你回去吧。”
蕭霓仍繼續點蠟燭,道:“雨停了之後,跟我回家吧,天旋劍法重現,江湖已經大亂,人人自保,到處是淩霄宮和魔教的人,一個在找天宇,一個在找宇文山莊後人,你獨自在外,太危險了。”蠟燭終於點燃了,搖搖曳曳,隨時有被吹滅的可能。
蕭冠良低頭愧道:“爹,淩霄宮的人在找天宇,她們還沒找到,在她們找到之前,我不能回去,他是生是死,我都不知道,不可能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