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楓很快便實現了他去一趟“爛酒屋”這一簡單的願望,其實是被迫實現了這個願望。他再去爛酒屋的時候依然並不是為了喝酒。
他到爛酒屋的時候發現,此刻的爛酒屋根本不適合喝酒,放眼望去也沒有了能讓人喝的酒。
爛酒屋真的成了爛酒屋,桌椅歪倒了一片,酒器破碎了一地,房間裏彌漫著酒精的味道,以及血腥。
狼藉不堪的爛酒屋裏,十幾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。
死的都是乞丐,當鐵楓正在猜測他們是不是昨日向他討要人頭的乞丐時,他便在屍群中看到了陳栓的屍體。果然是他們,他又一次感覺到了生命的脆弱。
他走到陳栓屍體前,手掌滑過他尚不瞑目的雙眼,死者的眼睛合上了。鐵楓歎息著,他們還未來得及安葬他們領頭的首腦,轉眼間就要等著別人來為他們安葬。
可是誰殺了他們?為何殺了他們?鐵楓百思不得其解。他檢查著那些屍體,他們死得並不痛苦,這也許是對亡者最大的安慰了吧。
他們之所以沒有痛苦,是因為他們根本來不及去感知傷痛。他們死得很快,都是一刀斃命。每一刀都切在人體的要害部位,不偏不倚。
從切口的形狀來看,凶手使用的刀並不是普通的刀,也不是豬肉王使用的屠刀。鐵楓推測那是一種極為輕薄的刀,而且刀身不是很長。
“那根本就不是刀!”爛酒屋的店小二躡手躡腳地走過來說,“倒像是鐮,但又不是鐮,我還從未見過那樣的兵器。”
“你看到凶手了嗎?他長什麽樣子?”鐵楓問店小二說。
“不是他,是他們!”店小二回道,“殺人的是兩個人。”
兩個人?鐵楓驚住了,兩個身手和刀法一模一樣的人?
如果單看傷口,他絕對不會相信是兩個人留下的。就好比是字跡,一個人很難把另一個人的字跡模仿得像這傷口一樣,天衣無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