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光荏苒,白衣公子漸漸能接受一些以前不能接受,也不敢接受的事情。
他的記憶還是空白。
所有一切都是空白。
他已淡忘了自己原本的名字。
琴聲還在,隻要琴聲在,他就不會失去追憶生活的基本人性。
他每天做的事情不是很難,也不用費腦筋,別人說一件事情,他隻要下達命令就好了。
有些時候,他也會有自己的主見。
他以前總覺得自己是一個隻會下命令的傀儡,可是事實不是這樣的。
他突發奇想的一句話竟然就可以改變一件事情的發展始末。
沒有人反對過他的話,他說什麽就是什麽,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。
不知不覺,他知道了什麽叫做權利。
劍,他從不曾淡忘。
他在流水處練劍,每當落花飛舞的時候,白衣婦人的笑容總是很欣慰。
她說她是他的母親。
他不能不信,因為她的笑容總能帶給他一些故事。
他在她麵前,是絕對安靜的。像一隻靜心躺在主人身邊的小貓。她有過去,傷感的過去。她不想給他增加壓力,也不想讓他為她煩惱。
母親都是這樣的?
也許吧。
隻要能讓她開心,他決定好好幹,爭取做好每一件事。
她是他奮鬥的唯一寄托。
她對他說:“發號施令也是一種神聖的責任,和你練劍一樣。你要好好學,為娘爭口氣!”
他道:“知道了,孩兒一定不負娘所托。”
除了白衣婦人外,他沒有再見過任何人,雖然能聽見不同人的聲音。
那個傳授他劍法的白衣男子他再沒有見到了。
這一晚,琴聲再次響起時。
他鼓起勇氣走進了她的房間。
他第一次見到了她。
琴聲沒有斷。
他已靜靜離開。也許,那是害羞。
這以後,他都會去她的房間,聽她彈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