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大堂裏這些人麵麵相覷,阿澤從地上起來,對上吉祥班老板圓圓胖胖平時喜氣洋洋的臉,這時候看著說不出的愁苦,看著阿澤半晌:“好好的多出來個攪局的,你說你要是不來,郡守哪裏想得出這樣難為人的法子?這下可好,一個多月的時間,倒是怎樣能把你**出來?演得不好,隻怕連累我們吉祥班跟著倒黴,郡守大人一發怒,吉祥班以後也別想在秋田港混飯吃。”
客店老板賠笑替阿澤說話:“這事哪能怪到他頭上?他這是比各位還要倒黴,無端過來送東西撞上大人發火,拿他來頂替。不過阿澤未必不是演戲的料子,樣貌端正,身板結實,演成田君台上耍將起來,說不定好看呢。”
吉祥班老板哪裏聽得進去:“你當唱戲是打漁一樣的力氣活?問問我手底下這些哪個不是從小每天苦練,十幾年的功夫,他幾十天學得會,那我們這些人還指望什麽吃飯?”他這話說得在理,客店老板也不吭聲了。
誰也沒想到阿澤這時候會忽然出聲說話,更沒想到他這樣說:“到這地步,說什麽也是沒用處,老板不如及早教我,雖不敢說能學成什麽樣,總比光磨嘴皮子抱怨的強。反正大人已經說了,不照著辦不行。老板既沒有別的法子,不如就死馬當作活馬醫,反正外人看不出門道,隻是圖個熱鬧,老板覺得怎樣演最熱鬧,我照著做就是。”
他語氣聲音還是靜的,然而兩位老板已是刮目相看。先是客店老板呆愣一下:“我道你一向不愛出風頭的,何況這樣趕鴨子上架的事情,以為你定然不願意要想法推脫的。”
阿澤笑一笑:“倒不是出風頭,為的隻是成田君一時英豪,我心裏敬重,能有一朝演他,可是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。再說就算不想去,大人那裏,如何推脫得掉?”
吉祥班老板咂嘴:“這樣說的倒也有道理,秋田港這邊一向沒有什麽會家子,要說濫竽充數,倒也不是不行。”他又看看阿澤:“你這身子骨,要是早些年跟著我練,倒說不定是塊材料,如今臨時趕一下,也隻有這樣了。不過這也不是容易混充過去的,一個多月得好生辛苦一番,你可熬得過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