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做了一場夢,蜘蛛在結它的網,樹枝在抽它的芽,蜘蛛變成蝴蝶,樹枝開出花,然後,鼻尖被一陣癢癢的感覺掃過,一張放大的臉逆著光晃在眼前。
“周大丫,做春夢呢!臉那麽紅。”溫小寶趴在我耳邊大喊一聲,饒了我的好夢。
“三伏天能不熱嘛!”我拍開某人的豬手,轉身進了衛生間。
隨後,廚房傳來一陣陣香氣,大早上就有肉吃,知我莫若溫小寶。
其實我不叫周大丫,溫小寶也沒那麽好聽的名字。我叫周婭,個兒高腳大,溫牧自從認識我就開始這樣叫我,出於我善於報複的婦人之心又格外喜歡宋小寶,所以贈他大名溫小寶。
人這輩子總是喜歡在一開始給自己設定許多條條框框,期待著都能實現,到頭來才發現,自己設定的邊框不過是自己想成為的樣子,而真正對的人,往往是那個拆穿你所有標準的人。
在遇到溫小寶之前,我給自己設定了明確的男友準則,身高起碼得180,因為本人就是165,不能太胖,麵相中姿不能太凶,手不能太醜,必須愛幹淨,愛幹活不懶散,所以後來我問溫小寶:老天爺大概是派他來和我作對的。我兩像兩顆不同質量的星球,開始了一段新的生活。
如果不是大學那場聯誼晚會,我想我和溫小寶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吧,我在人文院,他在計算機院,隔著兩個校區外加一條小吃街。我們在各自的院係裏屬於占大多數的那部分群體,可有句俗語怎麽講來著:瞎貓遇上死耗子,王八看綠豆,命中注定。
大一下學期,因為南北兩個校區的男女生比例嚴重失衡,學院裏的學生會又喜歡隔三差五搞事情,所以在七月份的時候兩個院決定辦一場聯誼晚會。目的當然是促進同學們的情感交流,最好能雙宿雙飛。
因為彼此陌生,剛開始難免冷場,大家都有些扭捏的和自己認識的人站在一起,主持人建議大家做個遊戲,萬裏長城永不倒。就是後來在很多企業裏會讓員工玩的那種遊戲,為了增進交流和協作能力。於是我和宿舍的姑娘就被胡亂塞進一個圓圈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