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24
兩個人還是都感冒了,單寧喉嚨腫得像個核桃,咳一下就連著心肺,止不住的癢像有個小人順著她嗓子裏的繩索往上爬,爬上來又跌下去,跌下去又爬上來,一個多星期到底也好了。
梁衡高燒了三天,整整兩個禮拜沒去上課,都年輕,淋場雨沒什麽大不了,病的再重也會好,但是心不肯讓他這麽快好起來,隻有在病裏他才能放任自己的軟弱。
隻有常自健一個人在他們定期聚會的教室裏,一邊罵娘一邊埋頭苦幹。
單寧最先歸隊,一個多星期後,梁衡也來了,除了不太愛搭理人之外,也沒和往常有什麽不一樣。人瘦了一圈,原本不太大的眼睛倒顯得格外清亮,看上去倒比之前精神了幾分。
常自健把堆積如山的電路圖紙和參考資料往他麵前一推,“你們兩個趁病偷懶去了,就剩我一個!我也得休息兩天,還有兩個禮拜,拿不出成品可怎麽去深圳!”
梁衡一聲不吭接過了進度表,看樣子是得熬幾個通宵了,之前他們曾經討論過在開場的表演中加一段街舞表演,以活躍氣氛,常自健一開始反對最後也妥協了,但編排的幾個動作加了進去,總覺得傻傻的,哪裏不對,單寧自告奮勇地說,“開頭這段我找人幫我們看一下,等下就回來。你們先看其他的。”
“去找誰幫忙?”梁衡冷冷道,“辛柏嗎?都是同學,不如把他叫來吧。自健,你不是累了嗎?要不你先回去休息。”
常自健不答話,卻也沒有要走的意思。梁衡道:“門口有公用電話亭,你給街舞團打電話,每天這個時間,他都在那裏。”想一想,又加上一句,“我怎麽忘了,其實你怎麽會不知道,你和他一向也很熟的。”
單寧沒有理會他話中的刺,她知道他心裏不好受,但她想清楚了,她不必為此負責更不用繼續內疚,比賽一結束,她就不必再與梁衡頻繁接觸了。在這之前,且由他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