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,等她驚覺時,卻為時已晚。體內的毒要靠內力來壓製,再加上破雲城中的幾次大戰,那些被遺忘了的卻又被重提觸及的傷心往事注到心頭,此時她的武功,實在是已經被消解得所剩無幾了。
在僵持了短暫的片刻之後,門終於發出了一聲極細的輕響,她強打精神,眼睜睜地注視著那道模糊的黑影朝自己走來。此時,盡管她極力想睜開眼睛看清楚來人,卻最終在那道模糊的人影到來之前,徹底閉上了眼睛,一頭栽在桌角上。
那個一直靜靜矗立如塔一般的男人,忽然起身。劍光起月下,千岩拱列,劍氣縱橫。一劍光寒,百人撲地。
眼前是一片綿亙數十裏的沙澤和**的草地,如同一塊塊禿了的頭發,卻茫茫無垠,使人一眼望不到邊際。
漫漫荒原之中,一人一騎,徐徐前行。
剛衝出破雲城,阿史那晟雷就火急火燎的召來忽雷,馱著受傷還昏迷不醒的蘭若淩,一路向西疾馳。他先前在雲邱之山受的傷雖然還未完全痊愈,但由於生龍淵那條大蛇的內膽,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治傷解毒奇藥,療效奇佳,這讓他不僅內傷好得快,而且功力似乎也長進了不少。
“以忽雷的腳力,再向西行,再過兩日一夜就到阿古勒境內啦!”他伸手拍了拍駿馬的屁股:“好兄弟!再堅持一下!等回了家,我就送你去白師傅那裏,給你喂最上好的馬草,洗最舒服的澡堂!順便,再給你找個媳婦兒!”
“唏律律——”
那匹聰明而通人性的駿馬,似乎聽明白了主人的意思,一下子開心起來,更加邁開蹄子,撒歡一樣地朝前奔跑起來。
西行無棧道,直在馬背上顛簸了一日一夜之後,阿史那晟雷才來到一處驛站,日不落客棧——那是從中原通向番邦異國的唯一的中途休息地。即使是荒涼的沙漠草原地帶,這裏的客棧周圍,居然還長滿了一叢叢大紅色的曼陀羅花,在陽光下妖豔美麗,十分引人注目,使人遠遠就能看到這個客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