稀疏的星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內側倚在床榻上的人,黑暗中隱約隻看見他雙目閉合,嘴巴卻在微動,是叫來候在一旁婢女,問道“春香,幾時了?”
“稟老爺,四更了”那名喚春香的婢女快步走在床前,施了一禮,貼在那人耳邊輕聲道“哦~四更了啊”那人說著就緩緩的從床榻間坐起,望著窗外,道“那不隨起來了?”
“少爺,早起了;此刻正在校場練武呢。”春香扶著老爺起身,坐到一旁的胡凳上,溫言解釋道。
“看來那個女教習還是有些名堂的”老爺靠在椅背上,伸手,春香則遞來一杯溫茶,他呷了口,眼中好似閃過一道精芒,將茶杯放在桌案上,順手拿起《春秋》讀了起來。
葉落一片,水過一滴,書讀了會,老爺則好似從書中看到了哪處不懂,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,就用手指扣了扣桌案,沉聲道“:可查出是哪裏人士?”
春香將茶杯中放涼的茶水倒掉,重新沏了一杯,放在老爺伸手就能觸及的地方,方才答說:“不曾,飛鷹他們查來的與她自己說的並無不同,隻是想來這女子並不會那般簡單,倒是應老看她出手姿態,曾言此人定是與“中紫”有關。”
“看來,又是那位尊上起了什麽怪念頭了”老爺扯起來一抹奇怪的譏諷的笑,似是笑著那所謂尊上,也可能笑在己身,他望著窗外的圓月,道:“今日應是寒食啊?這茶怎麽……”
“稟老爺,這水是山中的溫湯,用暖箱帶回;不犯忌的。”春香答道。
“這般倒也無可厚非,誰叫我這該早死之人卻還貪戀這杯中溫熱呢?下去吧”老爺起身背對著春香站在窗前,把玩著手中的瓷茶碗,摩挲著一旁一株牡丹,淡淡言道。
“是。”
人走後,徒留寂寞,昏暗蒼涼,一抹黯淡的黑塗滿了這人世的畫卷,“鋥”一道寒光乍現,就見一柄刃如秋霜、寒光閃閃的利劍被人握在手中,立在眼前,“山雨欲來風滿樓”一聲輕歎過後,就見劍尖又朝一旁的一株海棠掠去,隻瞧到海棠花落,滿地花傷,一聲歎息悠悠傳來,“唉~樹欲靜而風不止啊”,隨著話音漸落,屋內也重歸黑暗,那柄利劍也收入鞘中,見不得了;見得的隻是一位年過不惑的富家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