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楊大哥,我倆就是丫鬟身份,哪有資格跟著小姐赴晚宴,隻有在醉竹軒外看看的份,進進出出人這麽多,哪能各個都記住呢?”秋雨蹙了蹙眉,“你就別為難我們了。”
楊山支很是得體的一笑,隨後又各美言了小丫鬟幾句,才一拂衣襟招呼著沐青起身離開。
這條線是走不通了……回想起唐冉的話,屍體出現在葬劍穀的時機為何不能早半個時辰也不能晚半個時辰,偏偏是那半個時辰,鍾婉兒死後的兩個時辰空白時間,凶手又在做什麽?楊山支有些頭疼。
思索間,沐青忽然問:“那個陌青垣……七歲開始練劍的?師從何方?”
“武當首徒啊,當然師從某個牛鼻子老道。”楊山支隨意糊弄了句。
沐青快走幾步跟上楊山支,“會不會是帶藝拜師?他那雙手……不是七歲開始練劍的手。”
“那練刀,練槍,練拳?”楊山支皺著眉,忽然酸溜溜說了句,“你什麽時候在意起他了,連手都看得那麽清楚?”
其時二人正走在一條覆有箬篷的竹間長廊上,長廊一端連著醉竹軒,另一端不知通向哪裏,楊山支拚湊著蛛絲馬跡,在心裏琢磨著凶案可能發生的地方,見沐青沒再回應,便也不再追問,前方視野漸漸開闊,翠竹如屏掩映著一個平台,晨光被茂密的竹林切割成細碎的爍金。在平台西北一隅的竹子上,有些許不易察覺的殷紅痕跡。
沐青看著那似血非血的痕跡,薄唇忽然失色,識海間交替閃過鍾婉兒**屍身上不同程度的淤青,恍惚間似乎看到了月光照著男人女人光潔的背,男人粗暴的幾乎是帶著一種無處宣泄的扭曲恨意,獰笑著盡情**過女人血跡斑斑的身體。
而在下一刻,陰暗潮濕散發著陣陣惡臭的房間裏,滿地的血,滿地破碎的五髒六腑,黑暗中亮起無數雙精光四射的眼睛,無數雙手伸向縮在角落裏的女孩,女孩抬頭,那張臉慘白慘白,她拚命的往後縮想融於這無邊黑暗中,可是,連她唯一擁有的黑暗都背棄了她,她隻好張開嘴狠狠的咬斷最先撲向他的男人的咽喉,血是甜的,讓她感受到了一種無與倫比的快意,她冷漠看著臉上**笑還未來得及消散的屍體以及那群落荒而逃的膽小鬼。“快燒死她,快燒死她!怪物!聖女生的是一個怪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