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廣一見,連忙跨前一步說道:“請門主息怒。柳壇主久隨門主,屢建功勳,自不會背叛門主。這件事恐怕有誤會之處。我看柳壇主神情恍惚,莫若先把柳壇主押下,待他清醒時候再問個清楚如何?”羅汝才其實早看出柳進忠神思恍惚,但見他這麽痛快承認和刺客有所關聯,恐怕他在刺客那裏還聽到不利於自己的秘密;柳進忠敢冒風險來救刺客,恐怕早生二心。趁此除去柳進忠,一者可免除後患,二者可保住自己秘密,三者可殺一儆百,讓諸將不敢懷有二心。想到此,怒聲對曾廣斥道:“柳進忠犯上做亂,豈能輕饒?你替他求情,莫非和他是同黨?來人,把曾廣也綁了。”營中諸將見羅汝才發這麽大火,都嚇愣了,眼看著軍卒將二人綁了起來。
隻聽一聲“且慢。”軍師莊舉從座位上站起,向羅汝才說道:“請羅門主暫息雷霆之怒。待我問柳將軍幾句話後再做定奪如何?”羅汝才心中暗惱莊舉多事,但也不好拒絕,隻好答應。莊舉轉臉向柳進忠說道:“柳將軍,你是上次追趕刺客的時候才認出刺客是故人的吧?”柳進忠漠然的點了點頭。“你曾經勸阻過她不要再來刺殺門主,是嗎?”“是。”柳進忠淡淡的答道。“那刺客現在怎麽樣了?”“埋了。”莊舉一愣,隨即明白過來,“哦”了一聲,轉臉對羅汝才說道:“看來柳將軍和刺客並沒有合謀並舉。現在刺客已死,柳將軍將刺客埋葬,也算了了故人情分。柳將軍雖然一時糊塗,卻並沒有背叛門主,否則也不用回來了。不如將他暫且關押,待他清醒了再做處罰如何?”帳中眾將見軍師說情,也連忙紛紛為柳進忠二人求情。羅汝才見此,不好再一意孤行,隻好揮手讓軍卒把柳進忠暫且押下。
是夜二更,羅汝才來到關押柳進忠之處,讓軍卒出去。先說了日間自己是不得已那樣做,接著就低聲相問柳進忠那個刺客是否就是汪寒?柳進忠點頭稱是。羅汝才又問汪寒是何傷而死?柳進忠答言掌傷而亡。羅汝才噓了口氣,話頭一轉,問汪寒都和柳進忠說了什麽?柳進忠淡然說該說的都說了。羅汝才濃眉一挑,沉聲說道:“那麽你是什麽都知道了?”柳進忠沒有回答,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。羅汝才心中暗忖,看來這柳進忠是勢必不能再留的了,不然自己的秘密會大白於眾人。一念到此,羅汝才運力於掌,正要暗中下手,忽聽外邊有人向兵卒問自己,說是緊急軍情。羅汝才聽出是滕衝的聲音,散了功力,安慰了柳進忠幾句,告訴他過兩天就放他出去,讓他不要多說,就走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