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葦其實睡不著,她的腦袋現在就好像一團漿糊,當然,這很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。她按響了床頭的鈴,路易斯醫生很快就來了,蒲葦對路易斯醫生的印象很好,她想和路易斯聊聊天。
路易斯來到床邊,他今日穿了一件深藍色的呢子大衣,顯得身材挺拔,他坐在附近的一張椅子上,他說道:“正好,我也想來詢問你一些問題。”柳蒲葦道:“有什麽你就問吧。”路易斯直視著柳蒲葦的眼睛:“賈絲柏是不是對你實施親密關係方麵的暴力?”
柳蒲葦沒聽懂:“親密關係的暴力,那是什麽?”路易斯解釋:“他有沒有通過控製你,比如經濟控製,幹涉你的交友圈等等手段,讓你認為自己沒他就不能生活下去?”柳蒲葦仔細想了想:“沒有。”
“那你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?”路易斯醫生扶了扶他的無框眼鏡。柳蒲葦有些難堪:“昨晚沒開燈,沒看到血,所以就。”路易斯繼續問道:“那麽你沒有痛感嗎?”柳蒲葦回道:“是有的。”
路易斯道:“所以你喊疼,但是賈絲柏不管不顧是嗎?以前有沒有這種情況?”柳蒲葦不知如何回答,兩人第一次就是這樣違背了自己的意願。路易斯開口道:“對了,第一次也是這樣呢,你為什麽不反抗?你提到過對賈絲柏的恐懼,詳細描述一下具體是什麽感受,什麽時候開始的。”
柳蒲葦仔細的回憶:“對他的恐懼很早以前就有,大概高一的時候,他並沒有做什麽,但是他身上的氣質總讓人覺得有些害怕。”柳蒲葦又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麽不反抗:“至於反抗,學校就是他們家的,真的可以反抗嗎?我一個外校考進來的學生反抗有用嗎?再說,我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聽話,要孝順,從沒人教過我如何反抗啊。”
路易斯醫生流露出惋惜的神情:“也許是你沒有反抗的底氣,這也不能怪你,一味地鼓勵你反抗也許最後受傷的還是你,畢竟我不了解你們之間的過往。我看賈絲柏也很關心你,這種事情真的很難說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