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麽?你要殺死在這條路上出現的每一個人?”勞拉不解又驚恐地看著神父。
“不是殺死,是拯救!”神父辯解道,“我要把他們的靈魂從罪惡的軀殼裏拯救出來。”
“你憑什麽以為你可以殺死任何一個人?如果你打不過他們呢?如果他們的人多呢?再如果他們手裏有槍,你又該怎麽辦?”
“總會有辦法的,”神父想了想說,“主會告訴我如何去做,因為主與我同在。”
“如果上帝是錯的呢?”勞拉繼續問道,“如果並不是每個人都該被拯救,而你殺了不該殺的人呢?”
“主不會錯的!創造了世界創造了萬物的主永遠不會錯!”神父一臉激動的樣子,“犯錯的隻有我們人類!也正因為如此我才選擇了你做我的見證人,來證明主是對的,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。”
勞拉苦笑,盯著神父的雙眼說:你也在懷疑對嗎?你也在懷疑這一切荒唐的想法,是否真的是上帝的旨意,還是你精神錯亂後的幻想,所以你才選擇了我做你的見證人。
“不,不是的!”神父更加了激動,“我已經遇見了兩個人,我也殺了那兩個人,我把那個棄你生死與不顧的混蛋丟在了路邊等死,我還殺死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凶手,那麽你告訴我,他們有誰是不該被救贖的呢?”
“不對,”勞拉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,淺藍色的眼球碰觸了眼角後折回,頓了頓說,“你遇到的是三個人,你原本也準備把我殺了的是嗎?”
神父因為激動而繃緊的麵部一點點鬆弛下來,他沒有承認,卻也沒有反駁。
“是什麽讓你決定不殺我的?”勞拉問,“也是你的主叮囑你的嗎?”
“不,是我自己的主意,”神父回答說,“我說過我需要一個見證人,我要讓愚昧的世人不再懷疑創造了他們的神,我要讓那些惡的在神創造出來的恒宇裏無處遁形,我要讓那善的複歸於每一處山川河流,我要讓這花、讓這草、讓這萬事萬物回歸於創世之初的樣子,所以,我總該需要一個見證人來告訴世人我所做的一切,而不是被他們以為我隻是一個垂暮的瘋子,做著一些隻有瘋子才會做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