螭蛟凶威
七日,僅僅七日。
從少室山出發,僅僅七日,玉猗便到了華亭府,抬眼一望,已是浩瀚東海。
玉猗早就猜到綠發翁武功高絕,可是實在沒想到,竟高到如此境界。
從少室山到華亭府,足足三千裏,他竟然隻用了七日便趕到了?
說實話,玉猗開始猶自不信,然而當他揉了好幾遍眼,終於確定眼前的確是東海時,終於歎服。
但他歎服之時,卻也有一絲隱憂升起,以他如此高的修為,到底有什麽事能令他悚然變色,亡命一般直奔千裏?
“小子,借你刀一用。”
他正皺眉思索,那綠發翁已一把奪過了他手裏的掩月。
隻見他持刀在手,口中念念不停,他念得極快,不過三數息,便見他將黑黢黢的掩月一把拋向了東海。
玉猗正要驚呼,然而嘴剛剛張開,便再也合上了。
隻見滔滔東海煙波中,那掩月刀迎風就長,須臾之間竟是已長達一丈,綠發翁一躍上了刀,頭也不回的喝道:“上來。”
玉猗不敢怠慢,梯雲一縱,跟著上了掩月刀背。
他甫一落足,綠發翁便摧動掩月刀劈波斬浪而去,那份急切之心,仿佛半刻也不願耽擱。
玉猗本想問下,這是什麽法術,武當道法都沒有這麽神妙,然而一看綠發翁那陰沉的臉色,便再也問不出來了。
這般劈波斬浪行了一個時辰,綠發翁終於看到了三百步外的此行目的地,他似是覺得掩月刀太慢,竟棄了刀直接飛上了流玉島。
他這一走,掩月刀少了內力撐持,幾乎就要翻倒,好在玉猗及時以己身內力注入刀身,晃了三晃,終於堪堪穩住。
他剛剛站穩,便聽到了一聲悲慟已極的長嘯。
那是肝摧心裂才能發出的嘯。
玉猗心神一震,再也撐不住刀,直直墜落海中,掩月刀也失了法力加持,隨他同落。他持刀在手,運足了太極心法,至陰純陽左右流轉,終於分開海浪,費了好大的勁,才爬上了那流玉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