泠挽問道返天芻
端弗遁逃入覺唯
那日千廷閣中,書讓從屋中出來,泠挽卻並未見到端弗。她因此問道:“芻王呢?”但奈何書讓卻仰天大笑,故作瘋癲,似答非答:“芻王是何人?他何曾來過?你又是何人?怎可擅闖我千廷閣?”
泠挽心中有怒,奈何書讓為十五衡令之一,泠挽因此唯能忍住心中怒火,仍細聲問道:“書讓衡令,切莫說笑。芻王同您一道入屋,如今卻隻有您一人得出,莫不是芻王出了什麽意外?”
書讓大手一揮,繼續移步向前,身後的屋子卻漸漸地化為一灘沙土。他便繼續說道:“請回吧。千廷閣未邀得夫人前來,如今夫人擅闖本閣一事我且不予追究,但此刻,請夫人退出千廷閣。”
泠挽仍舊不願放棄,但書讓行進速度越發飛快,整個千廷閣似乎都要淪陷下去。泠挽飛身向後的那一霎那,千廷閣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,眼前隻有茫茫一片夜色。
泠挽呆立在原地,左右環視,喃喃自語:“端弗,你究竟去了哪裏?”
但端弗卻早已從千廷閣地下密道中離開了千廷閣。那日書讓相告,他不知真假,但失去魔能而淪為休但卡洱尋常族人一事卻當真使他感到懼怕。他心裏所想即便當真有哪些真相教人隱瞞,而他作為秉級族人,原本就屬魔域至尊,在魔域之中呼風喚雨,無所不能,又何須在乎真相或虛假?若是要他放棄魔能去換得所謂真相,他著實心有不甘,以致他當即決定依書讓之言,返回魔域。
他心中想著:此刻回到魔域,他便能重回魔域之王,斯孤曾經風光,他便能一並享有。他終到頭未告知泠挽他的打算、他的行蹤。他如今僅相信自己,在他看來,泠挽與東弗、離桐、答或那些人一樣,時常說一些他並不聽得懂的話。他自然也承認,泠挽或許當真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,但這於他的芻王寶座而言又有什麽影響呢?芻王魔能所向披靡,若非是教燃況暗算,佐戶族又怎會如此潰敗,以致他要狼狽奔逃?芻王乃是休但卡洱至尊,這在魔域之中、在數萬年曆史中向來如此。他又何須為了芻、為了泠挽以及僅僅一麵之緣的生人而曆盡艱辛去找尋所謂的真相呢?相比之下,他更樂意接受萬民臣服,更歡喜於在魔域之中為所欲為無人能擋。